许白喃喃自语:“这事情也太特么的有意思了!”
“这黑锅越大,将来太子念及此事的时候,就会越器重大人你!”童先微微一笑:“世事大都都是离奇的,只有那些普通人遇到的,才是些中规中矩的事情,大人又不是常人!”
“但是,这个黑锅,我不想背啊!”许白皱着眉头:“运司这么大的窟窿,难道他们看不到吗,我哪怕是存有私心,但是也是为了朝廷好,这些整天喊着要为国为民的家伙,难道就只盯着我做事情的手段,而不看我做事情的目的吗?”
“大人是锦衣卫!”童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朝廷的大部分官员眼里,锦衣卫什么事情做过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了,就算大人不是锦衣卫,大人也是太子的鹰犬走狗,他们惹不起太子,但是,惹惹大人怎么了?”
“明白了!”许白缓缓的点了点头:“让你在我身边,还真是我做出的一个正确的决定,你这么一点拨,我倒是清楚了许多,这是有人要对付我,就好像齐武之流,我不死他们就不得安生,但是也有人是借对付我直接矛头指向太子,就好像那些跟着弹劾我的风马牛不相及的官儿,他们就是凑热闹,刷存在感,然后看看太子的反应,是这个意思吧!”
童先笑着点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做个舞刀弄枪的官儿都这么累,那些做文官的,得累成什么样啊!”许白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真是服了这帮家伙了!”
哪怕是有些不大情愿,但是许白知道,自己应该动身了!
“我也跟着你去京城!”
出乎许白的意料,知道他们要回京的消息,唐刀跳了出来:“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见见我那许大哥了!”
“这个,家父未必在京城!”许白倒是不介意带上他,但是,他真不想看到对方白跑一趟。
“跟着你总会找得他的,是吧!”唐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听你那些兄弟说,你这次回京大概有些麻烦,我这人没啥本事,但是还算拿得动刀子,在你身边,若是能找到我许大哥自然是好,找不到的也不着急,在你身边做个护卫什么的也不错,你不会嫌弃我年纪大了吧!”
许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只要唐叔不怕我麻烦多,我当然乐意看到唐叔在我身边!”
两天之后,一行人动身朝着京城而去,这一次再没走海路,而是在山东锦衣卫的护卫下,沿路走陆路进京,与此同时,北镇抚司和刑部组成的弹劾案查证队伍,也从京城出发,朝着山东而来。
一路无话。
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许白先是给东宫那边送去了消息,很快,东宫那边就给了回信,很官方的那种回信,让他不必担心,回到自己宅子了好好休息,要相信朝廷,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云云。
得到回信的许白苦笑了一下,这种回复一看就不是出自太子之手,应该是太子身边那帮最近依附的那些文官儿所为,以往在太子身边的时候没觉得如何,不过这一次回来他倒是有些体会到了,这人在中枢和远离中枢,果然是待遇天差地别了。
现在他的消息,连递到太子手上都这么的难了吗?
回到自己家里,一切如故,见到他回来,百里奇还是高兴的不得了,少不得打听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没跟着回来,许白笑吟吟的敷衍了老丈人几句,然后派人去天津去接百里苏苏去了。
顺便,他往北镇抚司里也送了一个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应召回京了,有意思的是,逯杲派人来告诉他的话,和东宫那边的回话如出一撤,都是叫他安心,朝廷自然有会公平处置,让他在家安生修养就好。
除此以外,北镇抚司那边,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而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后,也就赵虎臣和几个南衙的属下前来拜会了一下,一帮老兄弟见面,虽然没提眼下这风口浪尖的事情,但是大家明显的回避这个话题的样子,许白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不得不让许白的郁闷,又增加了不少。
这就是连南衙自己的兄弟,都不看好自己了么,还是觉得这一道难关,要么自己过不去,要不自己过去了,也得伤筋动骨一番。
“别理这帮家伙!”
沈运是在南衙的这帮家伙走了之后,悄无声息的上门的:“你做的事情,我清楚,太子身边的人和太子和清楚,他们可不清楚!”
“清楚有什么用,这回来这几天可吓到我了!”许白自嘲的笑了笑:“这是满朝官员要拿我人头以平天下民愤的架势啊,我有这么伤天害理吗?”
“谁说是满朝官员!”沈运嘿嘿笑了一下:“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那些大块头们,哪一个发声了的,安心,安心,南宫之变的时候,上位尚且镇定自若,这么点小小的风浪就能吓到上位了?”
“要是朝廷上的大佬们都要我死,那要么只有陛下保我才行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得连夜去天津出海,早早的逃掉才是正经!”许白嘀咕了一下。
“陛下!呵呵!”沈运笑了笑,却是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齐武上弹劾奏本之前找过我,想让我找上位求情来着!”
“然后呢,你拒绝他了?”许白一愣,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上位去找他,是什么原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沈运一脸的不得其解:“他以前看银子没这么重啊,不过是让他吐出点银子来,还是他贪的银子,他却是要拼命,至于吗?”
“他不是要拼命,是想要我的命,这是第二次了,山东那里还有一次呢!”许白淡淡的看着他:“人嘛,总是会变的,当初他离开南京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拿他当自己兄弟看了,想来,那个时候,他也没拿我们当兄弟看了。”
“所以到今天这局面,不奇怪……”他敲了敲桌子:“我和他之间,总得死一个,这事情才算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