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东的四合院子内。 郭修运踩着点坐定在茶桌上。 深色唐装,黑色保温杯,细数的头发尤为显眼,眼角布满皱纹,眸光中闪烁着犹如狐狸一般的狡黠光芒。 值得一说的是,今天郭修运并没有带多少手下,仅仅了两个西装笔挺手持公文包的两个男人,自称是某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 “啊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所以晚到了几分钟,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哈哈……”郭修运拧开手中的保温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 “郭修运!” 梅俊红站起来喊了一声,双眼中迸发出熊熊烈焰。 郭修运面带面带笑意点头道:“这位就是我梅家的小侄女吧!哎呀!一晃二十多年没见了,现在变化可真够大的呀!五官模子跟你爹还是很相似的……" “郭修运你还有脸提我爹吗?你把他害得多惨,你心里没数吗?” 梅俊红没给他好脸色,阴着脸回怼道。 “小侄女你这话说得!我跟你爹是过命的好兄弟啊,我怎么会害他?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呀?” “郭修运!你还能在卑鄙无耻些吗!不是你动手脚换走了我爹的真迹?害得我爹抱憾终身,一病不起嘛!” 砰! 郭修运的脸色骤然一变,肃然起身:“好啊!还真把我当成偷鸡摸狗的玩意了!那行!今天趁着刘会长他们都在,我郭修运就把话给说开了!” 梅俊红正准备对峙几句,被旁边的几个师傅劝开了。 郭修运指着身边两个西装男说道:“这两位是我请过来的律师,你们说我偷换了梅正明的玉玺真迹?我保留个人的追究权利,从现在开始谁再诬陷我偷换了玉玺,可别怪我郭修运不讲情面,有证据上证据!没证据就别随便开口!否则我郭修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你们告上法庭!” 好一招贼喊追贼。 郭修运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带上来两个律师几句话就掌控了现场的节奏,哪怕众人心里都清楚真相是什么,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谁也拿郭修运没辙,正要是上了法庭,人家也是要认证据的。 “郭老板,别生气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刘阳东劝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在这条街上混饭吃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真没到上法庭的那一步,喊你过来也是想听听你对那件玉玺的切身想法……来来喝茶喝茶!” “哼,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个二道贩子,也就是靠投机倒把赚些零花钱,承蒙刘会长看得起,请我来喝茶,那我就事论事说两句吧!” “首先我再一次声明,我郭修运从没有拿过什么传国玉玺,当年在梅正明手上确实看过几眼,现在外界都认为我郭修运拿了玉玺真迹?气死了梅正明?我现在可以对天发誓,我郭修运要是对传国玉玺动了手脚,我他么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批眼!” 现场没人站出来反驳郭修运,尽管大家都知道郭修运的儿子在燕京开了家连锁的大饭店。 “话又说回来了,各位都知道我郭修运是做什么职业的?表面上开古玩出口贸易公司的,其实就是个二道贩子!不是我吹牛,只要燕京城有的宝贝!只要这东西能够寻到踪迹,就没有我郭修运找不着的宝贝!就没有我郭修运做不成的买卖!” 郭修运这话一出,众人都听出里面的门道。 这番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我郭修运发誓没拿传国玉玺,但你们要是想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买到,思维逻辑也没有半点的破绽。 梅俊红冷冷一笑:“郭修运你这么说有意思吗?你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还说你没动过手脚?” “小侄女!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郭修运面颊上露出一丝讥笑:“你如果一门心思认定我对传国玉玺动了手脚的话,那今天这杯茶就没必要继续喝了,我时间很紧,没时间在这喝茶,那我就先告辞了!” 郭修运起身正准备告辞,却被旁边的刘会长赶忙拉住:“郭老板息怒息怒,梅师傅也没别的意思,你也别误会,坐下来多聊聊嘛!玉玺的事儿还麻烦您说道说道!” 刘阳东朝梅俊红闪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能再跟郭修运对着干了,真要把郭修运怼走了,传国玉玺的事儿基本上就泡汤了。 “郭老板您说您说,我担保没人再打断您了!” 郭修运继续喝了一口枸杞茶:“关于这件玉玺,我还真知道些内幕消息,前几年我去某个老板朋友家做客,偶然间看到他家供着一块玉玺,外形模样就跟二十年前梅正明的那块差不多……” “我当时以为是一件赝品,毕竟那可是一块传国玉玺呀!可事实却让我大开眼界,我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外形、品相、材质玉色都对的上号!真的!居然是一件真迹!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郭修运说的跟真事似的,仿佛他真的经历过这件事似的。 “东西是人家老板通过自己的渠道买回来的,跟梅正明的事儿没有关联!在燕京做生意的老板都有一个习俗,都喜欢自家宅子中供奉古迹,越值钱的寓意就越好,尤其袁世凯的那件传国玉玺,摆在案头上那叫一个气派!” “对对对,确实有这个说法!”刘阳东点头附和道:“做生意的人都有这么个讲究,供奉寓意深刻的古玩,也叫做是镇宅之宝、镇财之宝,宝贝的价值越大,镇财、镇宅的寓意就越大,我有几个朋友的镇宅之宝的价值到了亿万级别的了!” 郭修运继续说道:“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千金难买心头好,甭管你花多少钱,都别想把人家的宝贝买回来,因为啥?因为那是人家的镇宅之宝,人家会轻易转给你吗?” “这也是巧合,这几年这朋友赚够钱了,现在退休在家里养老了,对所谓的镇宅之宝也没那么看重了,再加上他个人的一些原因,上个月托我善谈传国玉玺出手的事儿,你说巧不巧!这事还没满月了,你们就把玉玺的脏水泼我头上来了,要不是真迹在人家老板的手上,我郭修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呀!” 梅俊红气愤难耐,气的又要站起来反驳,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明明就是郭修运暗箱操作,给真迹玉玺掉了包,如今又通过这个故事将自己洗的清清白白,人不要脸则无敌! 既躺着把钱给赚了,又给自己立了个贞洁牌坊! 刘阳东给梅俊红的茶杯续了茶水,侧身回来接话道:“郭老板,听你这意思,您的这个老板是打算把玉玺出手的吗?” “老板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之前也找我打听了这玉玺的市场价值,我大概给他估算了一番,如今这件传国玉玺的价格行情,至少在1.2亿!” 1.2个亿! 桌面上的几个师傅纷纷小声议论。 “这郭修运真够狠的,当年花了几百万伪造了一块假冒的玉玺,二十年后狮子大开口直接飙到了1.2亿,这特么跟抢钱有什么两样,太特么不要脸了!” “我就说怎么请到郭修运来谈判呢,人家压根就不是来喝茶的,人家是来谈交易的!” “1.2亿?”刘阳东呵呵笑道:“郭老板啊这个价格确实有些不切实际,放眼整个燕京城,能够出得起这个价钱的人少之又少啊!” “刘会长,你也知道人家老板以前是做房地产生意的,钱包里根本就不缺钱,这么说吧!碰到不对眼的人,1.2亿一分钱都不能少,可要是碰到心投意合的朋友,白送给他都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