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展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是真假掺半的。
虽然文恶与展钺相处的时候,从未提及过血手观音的存在,但也不见得,文恶心里就没有对方吧?
毕竟在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也不是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
而且,以文恶的“千岁”高龄,如果说文恶在这“漫长”的生命中没与谁谈个恋爱什么的,展钺自己都不信。
虽然也不乏血手观音单相思的可能性,但就在刚才,展钺通过对方脸上的细微表现,便能断定,这位血手观音与文恶一定是有过曾经的,否则在那一瞬间,不会失神之后才有些歇斯底里。
通过这一系列的细节,展钺在心中很快的便有了一个猜测。
在血手观音年轻的时候,与文恶在一起过,但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二人分开,而后遭受情伤的血手观音便创建了绝情宫,收留天底下与她经历相似的可怜女人。在知道他是文恶的孙子之后,想到自己为文恶终身未嫁,而文恶却有了孙子,一定是认为文恶心中没有任何的歉意,心安理得的成家生子,在此等打击之下,方有了对方刚才说,展钺是文恶的孙子,就更该死的话了。
虽然说这恨意很容易从爱意之中衍生出来,但同样的,既然是有过爱,而由爱生恨出现的那股恨意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那么很有可能,在对方的心里还存在着爱意啊!
哪怕这种可能也是一半一半的,但展钺觉得可以赌一
赌。
果然,在听到刚才展钺说文恶很想她的时候,血手观音一怔,手中的攻击也不由得停下了。
“你说的,可是真话?”
啧啧,女人啊!
展钺在心中暗自摇头。
这有的女人,在吃过一次亏之后,就会变得聪明。但也有一些恋爱脑的女人,哪怕再强,只要心中还对对方存有爱意,哪怕是见对方有一丝缓和,都会觉得彼此还有希望。
“真的。”
展钺脸也不红的撒谎道。
“不对,你在说谎!”
突然回过了味的血手观音一扫方才出现的羞涩,面色一冷,道:“若是他真的想我,为何不来寻我?甚至,我想要找他都找不到?还有,你若是没有撒谎,为何在见我的时候,没有直接道出他的名号!”
“老宫主,我怂啊!”
展钺苦着一张脸解释道:“诚如您说的这般,你与我文爷爷都这么多年未见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您对我文爷爷是什么意思,本来我这次前往绝情宫,是有另外的要事相商,虽然您与我文爷爷交情匪浅,但这么多年过去,万一我一提及文爷爷,您不等我再说点什么就直接动手,那岂不是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至于您说的,我文爷爷为何不来找您,您也找不到他,不是他不想找您,也不是故意躲着您,而是他现在也被困在恶人谷之中,出去不得,还等着我回去给他们自由呢!”
“什么意思?”
血手观音陡然从展钺的口中听闻文恶这么多年都不曾见她,甚至都了无音讯居然是被人困住了,不禁一愣,随即在其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还有人能困得住他?”
“这话我可不是跟您作假的。”
展钺见游戏,马上在脸上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其实被困的可不止我文爷爷,武爷爷也一并被困了。若非他们两个还能做个伴,估计这么多年,倘若是一个人被困,都要被困疯了。至于那个困着我文爷爷与武爷爷的人,也不是我杜撰出来的,他有名有姓,叫——额,好像也不能有名有姓,那应该是他的外号,叫邪神。”
“邪神?”
血手观音闻言一怔:“居然是他?”
“老宫主,您认识那位邪神?”
“罢了,此人早已陨落,不提也罢!”
血手观音显然不想就那个邪神多做解释,摆了摆手之后接着问道:“你已经寻得了让他们自由的法子?”
“嗯。”
展钺点了点头。
“哼!”
突然,脸色已然转好的血手观音,微笑在她脸上一闪倏逝之后,接着开口道:“哪怕你第二条罪能免,但你就算你是他的孙子,犯了我的大忌,一样该死——”
“奶奶啊!”
展钺突然喊了血手观音一声奶奶,喊得她忍不住一愣,脸上浮上了一丝红晕。
“小娃娃,你——你说话切莫再这么没大没小!”
虽然血手观音说的是斥责的话,但语气已然多了几分温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