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难道是眼花了?那艘巨大船帆的居然真的是船?
一时间,许多居民意识不到那是敌人,他们站在码头、丘陵边缘,看着快速逼近的船队,交头接耳这群家伙什么来头。
当热也有人本能的意识到了其中的威胁。
那是丹麦人,具体而言是丹麦商人。
有商人派遣的小厮走街串巷,在港口错综复杂的茅草屋、木屋构成的居住区传递劲爆:“你们不要看了,那不是丹麦人!未知的人,是敌人!”
喊着喊着,这群信使干脆吼道“敌袭”,仅仅一个词组就让大量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意识到大事不妙。
开始有人撤离,紧接着就是恐慌。
他们开始奔向一处重要的避难点,也就是由丹麦商人们集资打造的一座城——沃斯卡斯堡。
这个定居点的名字叫做沃斯卡斯,本意就是“蜿蜒的丘陵”,该名字恰如其分,此港口的弧形海湾的内陆就是一大堆海拔不到三十米的丘陵。此地不适合种地,但作为渔港再合适不过。
沃斯卡斯堡本质就是丹麦商人为了保障自己的宅邸与权益,斥资修筑了一座方形木头围墙,期内有很多长屋与储物地窖,所用木材都是本地最常见的松树。至于碍于巨大的红松早就被砍倒,他们建造堡垒多是男人大腿粗的树干,木墙长宽都有二百米的程度,包围起来的面积着实也不小。
木墙能帮助丹麦商人和他们豢养的佣兵躲避狂风,亦是对财富的第一重保护。
它当然也有军事意义,毕竟丹麦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在远离日德兰半岛做生意的丹麦商人,必须和当地哥特兰人、约塔兰人保持友好关系的同时,做好自我保护。
在沃斯卡斯,丹麦人已经与本地渔民成了实质上的同盟。由于这群渔民只是自发的聚集成村落,他们并不来自同一个氏族部落,也就没有首领。
如果说有谁是首领,住在此地的五个丹麦家族就是首领,却依旧没有最高首领。
此地林林总总的人口超过了两千,任何可以拿得动武器的男人也达到了一千人。
这一情况,梅拉伦军根本就不清楚,他们依旧气势如虹猪突猛进。
并非所有人都听从丹麦人的警告撤离,不少人索性冲到海滩,带着主要细软,拖家带口地划船向南逃窜。这样做的人并不在少数,至少有三十艘船闻风逃亡。
毫无准备中遇到强敌打击,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战术撤退。丹麦商人们第一时间想着的也是逃亡,可他们手里还有大量的羊皮、牛皮、做好的乳酪要运走,蛋蛋是带着银币箱子撤离就抛下其他的货物,罢了自家房子在被敌人烧了,那可真是一辈子的努力顷刻间化作乌有。
为了保护财产,他们豁出去了!
不过他们也有一点美好的幻想,就是狂冲之人并非真的敌人,而是来自哥特兰岛的庞大船队,毕竟海上还时常有巨怪翻腾呢(其实就是抹香鲸拍水),奇怪船队乍现也不足为奇。
并非所有定居的港口居民要逃跑,大部分人如何舍弃掉自己赖以为生的牛羊和房子呢?
看啊!勇敢的丹麦战士站出来了!他们普遍浑身披着锁子甲,甚至是头部也被锁甲覆盖。他们的盾涂抹着华丽的图案,他们的战斧威力巨大。
有多达二百名来自日德兰半岛的纯粹的丹麦人,实质上这些家伙也是迫于故乡人多地寡,才被迫外出当佣兵过日子。事实上这些佣兵已经给本地的渔民留了不少种,至于孩子能否找到真正的父亲,那就不是佣兵该关心的事了。
沃斯卡斯人把自己的农产品、手工品、纺织品就近卖给丹麦商人,商人再销售回日德兰半岛,罢了再将日德兰的铁器、亚麻线等运回来,这就形成了一条贸易线路。
沃斯卡斯港居民本身业与南方的博里霍尔姆和卡尔马有商业上的交易,虽说同时也要提防这些所谓“老朋友”的偷袭,现在自己的老家大祸临头,跑到南边避难顺便传递警报已经非常必要。
丹麦佣兵是沃斯卡斯港的战力核心,所有没有跑的能拿得动武器的男性渔民也都簇拥在丹麦人身边,可是就武器装备而言实在糟糕。沃斯卡斯人普遍之穿着麻衣兽皮,一些硬化的牛皮甲就是高级货,他们装备最多的是是短矛、鱼叉和斧头,当然圆盾基本上人手一把。
他们倒是也装备了一些弓,奈何以他们自己的制弓技术,短木弓的性能糟糕透顶,倘若敌人披着锁甲,骨头箭簇就真的只能卡在缝隙里。
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仓促中有七百人拿起了武器,而这基本就是本地当下局面能集结起来的全部兵力。
当然,如果他们吸纳十二岁到十五岁的男孩作为战士,兵力还能勉强再提高一百人,可没有谁相信孩子能变成搏杀中的高手。
女人们和所有老弱,带着有限的细软,牵着并不多的奶牛和绵羊,磨磨蹭蹭地迁移到沃斯卡斯堡里面。
丹麦佣兵带领着几乎全部的战力,开始乱哄哄地向港口移动。
他们还没有走到海边,梅拉伦人的登陆已经开始!
一艘又一艘瑞典长船直接冲滩,甚至挤撞了大量本地人的渔船。只有亲历战场,梅拉伦战士们才真的意识到此乃敌人的“巨大定居点”,许多见识有限的人直接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卡尔马,也就是最终要袭击的目标。
卡尔以剑盾手的姿态一马当先:“兄弟们!跟我冲啊!”
梅拉伦战士都觉得自己要大发横财了,他们的冲击也毫无队形而言。
然而,突然从长屋群之后出现的敌人武装,硬生生压制住了梅拉伦军的冲击势头。
卡尔当机立断,他张开双臂约束手下,接着吼道:“盾墙!排列起来!准备厮杀!”
梅拉伦军中的那些“黑色战士”,他们训练有所,涂着墨的黑色盾互相堆叠,再配上他们的黑色甲衣和黑色的战斧,现在轮到敌人大吃一惊了。
关键之际奥列金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身处登陆场后端,离开安排起梅拉伦农民兵的阵型。
局势一瞬间变得非常微妙,双方明显都带有敌意,真的遭遇了反而都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罗斯人的五艘船只又停在距离海岸很近之地,这样的距离绝对是长弓和钢臂十字弓火力范围内,亦是扭力弹弓可以随意打击的。
奥托凝视着冷却下来的战场,西方残阳如血,两支部队就在海滩对峙?
“留里克,看来战斗随时可能发生。介入吗?”
“至少我们做好了准备。”扶着栏杆的留里克谨慎道。
此刻拉着击发绳的耶夫洛急忙表态:“依我看还是支援友军要紧。现在弹弓装上了铸铁弹,这东西砸中敌人的盾墙,比凿穿敌船更容易。”
“不可轻举妄动!”留里克命令道,“这是梅拉伦人的战争,不要抢了那个卡尔的风头。”
其实,留里克完全有信心给未知的敌人来一次猛烈打击,搞不好第一轮六发弹丸就能给敌人阵线戳六个洞,接着又是一批从天而降的箭羽。他不信敌人见识过这种打击,搞不好士气一下子就崩了。
就是自己这样做了,卡尔会暴跳如雷吧!
留里克已经看到那个卡尔明显接过了其父的指挥权,那么他们何时开战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