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书房，夜靳深沉洌的声音回荡。
“姜颂妍曾多次利用职权，以权谋私，对瑜瑶进行打压。
更是在牧野给使者进行手术的关键时刻，恶意破坏医院电路。
这些是证据，经过军委会审查，决定给她个人档案记大处分，并且连降三级，取消军官军衔成为普通士兵。所以……”
夜靳深一顿，撩起眼皮，“老首长还觉得自己明察秋毫，识人清明吗？”
达到了此行目的，夜靳深行了两个军礼，准备离开。
就在他的手摸上门把，即将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夜老爷子积威甚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靳深，关于你被罚俸三个月的事情，爷爷有句话要送给你……”
夜靳深攥紧门把手。
“对一名合格的军人来说，有时候被惩罚比获得勋章还要荣耀。
所以，孩子，想干什么，就大胆去做吧，天塌了，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撑着呢。”
夜靳深唇缝绷紧成一条直线，手背青筋暴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怒力了半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萧老眼睛看着香炉中袅袅而起的烟雾，良久发出一声叹息，“咱们啊，果然是老了，力不从心咯。”
夜老爷子用匙柄拨弄了两下焰火，“都七十多的老骨头，黄土都埋到脖子了。
你以为还是从前我跟你闯进黑帮老巢，活捉教父那会？”
回想起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两位古稀老人相识一笑。
萧老把视线投向那份文件上，冷下脸来，“姜家丫头，也算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原本不坏，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夜老爷子手指一动，香灰就被弄洒到了桌面上，厌恶道：“无非是一个贪字。”
他扔掉匙柄，往后靠在椅背上，“贪心不足蛇吞象，姜家也该敲打敲打了，伸得太长的手不要也罢。”
萧老：“对了，你家老二最近在什么呢？”
“他主动请缨，去藏宝图标记的地点查探，出去得有小半个月了，一直没传回来什么消息。”
“所以，你就把地图给他了？小心，狗野心养大了，可是会噬主的。”
飘渺的烟雾间，两位老谋深算的老人，视线相撞，暗流涌动。
半响，夜老爷子低低开口，“你放心吧，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不会轻易把藏宝图给人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它在哪。
老萧，你说……当年的事情，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夜老爷子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
萧老内心复杂：“老伙计，别想了，放过自己，也放下它。
只要我们几个老东西不死，这津城，还翻不了天。”
夜老爷子目光越过窗户，投向远处的山脉起伏，“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啊，是年轻人的时代，且看他们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