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落柔的这幅表情猛然取悦到了此时站在一侧的桃欢,她连忙笑着偏了头,唯恐被姚落柔抓到恼羞成怒。而随着她的动作,桃喜的眼神也落入了她的眼帘。
诶?
桃喜的脸色,怎么这般沉重?
难道,这还不好笑么?
屋内的人各想各的,没有人注意到,白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迟疑。
……
待桎梏再次回来,屋里已然静谧。
“二婆婆,宫主姊姊走了?”
他没想到,姚落柔今日,居然离开的这么快。这般想着,心里懊恼,早知道,他就不收拾那么久了,反正紧赶慢赶也是赶不上一起的。
“走了。”白骨悠悠开口,不曾睁眸。
“那谁跟着公主姊姊走的?”桎梏左右看了看,这屋里,只有二婆婆一个人。
白骨回道,“自然是桃欢。”桃喜那丫头,还有她未办完的事。
“这样啊……”桎梏的语气愈发的沉重,“今日怎么走的这么早?不和您吃了午膳再走么?”说着,他又看了眼天色,一脸奇怪。
毕竟以往,宫主向来都是要和他们一起吃了午膳才会离开回姚府的。
“不了。”白骨懒得理这个傻孩子。
得不到结果,桎梏便也不再着急。毕竟,急也是没用的,再者说,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去谧王府,再然后,便可以日日见得到宫主她们了!
“你去谧王府不要和宫主交谈。”自己养大的孩子,白骨还是很清楚他在想什么的,“桃欢也不行,即便是偶然遇见的时候,眼睛都不要抬。”
“为什么?”桎梏不服气,他不说话,不抬眼,那他去干什么,当摆设么?
如果白骨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要告诉他——
没错,你猜对了。
可惜,白骨现在不知道,她只是一脸郑重的说道,“你以为谧王殿下是谁,你露出一点点破绽,对于宫主来说都是致命的,刚刚就不该同意你去。”
人啊,总是喜欢反驳自己的决定。
闻言,桎梏摸摸鼻子。
“您本来就没有同意,还是我向宫……”话说一半,桎梏好似突然反应了过来,对啊,刚刚明明是,“二婆婆,您的意思是,您刚刚已经同意我去了?”
白骨半点都不想开口。
桎梏这孩子,该傻的时候聪明,这该聪明到时候,却傻的可以。
“……”桎梏想着刚刚宫主的神情,哑口。
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允叹口气,“我这次同意你去,是因为有一件事,非你不可。”
桎梏从懊恼中回神,“二婆婆请说。”
“桎梏,我要你……”
就在桎梏的神情越来越惊讶的时候,在这个小院内的另一个隐秘房间里——
千羽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没人怪罪你。”
桃喜缓缓掀开手中的书册,沾湿细软的毛笔,一字一画的写了下去。
“千羽有罪,求命主责罚。”
闻言,桃喜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变换,但她的头却是抬都未抬,手中的笔更是一顿不顿,力透纸背,笔走蛇龙,“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