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姚落柔皱了皱眉头。
李仙秋的声音继续诉说,“可谁承想,就在青书到了相公的书房之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幸好她跟了我多年,颇为机敏。在当时那种情况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大声吵嚷了起来,待众人闻声赶去,打开了书房,便只见到晕倒的相公和一个去了半条命的小厮......”
姚落柔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团扇,担忧的话语吞吐在唇边,却没有说出口。
她很清楚,祖父怕是一点事都没有的,不然
公主伯娘不会到现在才告诉她的。
李仙秋看着神色有些紧绷的姚落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相公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仙秋话愈发的欲言又止,手中的绢帕掩住了口鼻。
面色泛起了些许的苍白。
“青琴青棋,你们来说。”
看了李仙秋这副模样,姚落柔立时猜出了原因。对于公主伯娘来说,最让她难以忍受的,便是血腥。
“喏。”
随着姚落柔的视线,那一左一右站在李仙秋后侧的两个侍女齐齐应声,待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个子相对高挑一些的侍女再次俯身。
开口。
“回姚小娘子的话,当日书房内,满地血腥,尽皆是那倒地的小厮所流。”
姚落柔的皱了皱眉。
“因何所致?”她很了解公主伯娘身边的侍女,这个向来严谨的青琴居然用到了满地这个词,那当时的场景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因为满地的碎瓷。”青琴再次开口。
碎瓷?
姚落柔更加不解。
先不提是怎样的碎瓷才能伤人至此,只提那鲜血横流的地点,那可是她祖父的书房,怎么可能会出现碎瓷而无人清理的情况呢?
她的祖父,可是最爱干净的。
除非
“是姚相公的秋田石茶盏。”李仙秋顺下心悸,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青琴不敢出口的大不敬,“那茶盏的碎瓷划伤了小厮的身体各处,共一百三十七道伤口,其中最为严重的脸颊手脚,甚至刺了个对穿。”
李仙秋的音线微微颤抖。
“怎么会......”
姚落柔不敢相信,可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还在后面。
“不仅是他一个人。”李仙秋终是缓过劲来,“其实在这之前,还有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人,都不是在被残害的当场被撞到,而是在他们死去多时后,在府中偏隅,井底,甚至是湖中发现......”
“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姚落柔瞳孔震动,呢喃出声。
可随机,她又再次抬眼,看着面前公主伯娘的眉眼,拉住了她长长的披帛,咬紧下唇。
眼角处缨红泛起。
李仙秋慈爱的抚了抚姚落柔的鬓角,“我原本想,让你永远也不要知道。”
可惜
“我这次告知你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和姚相公有关,而且,还可能跟你有关。”李仙秋拉起姚落柔的手掌,“当日在姚相公醒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你,问你有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