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虎吼一声,反手抽出了小花。这些娃娃的眼神告诉他,他们都是吃过人肉的!
短短旬月,黑风怪的恶名就传遍浙南、闽北。而一路上的盗匪也实在太多,这个路况与十年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甚至安宁也不敢解下斗笠、黑袍行走。
太多江湖人物赶来会他,他们根本没有想要理清是非的意思。有人想要报仇,有人想要立功,有人想要割下他的脑袋扬名立万。
当然,也有人想要为民除害,比如眼前这位独行侠女梁红玉。
一支响箭从身后呼啸而至,势大力沉。安宁心中一沉,这些天来,算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硬茬子。他俯身倒在二嘎背上,用手中哨棒磕飞响箭。
拍拍二嘎脖子,二嘎“嘎嘎”鸣叫两声转过身形,显得极不耐烦。
三十步外,一身紧身黑衣的梁红玉骑在乌骓马上。脸上还蒙着块黑纱,看得安宁鼻血上涌。这还要蒙什么黑纱啊?就凭这婀娜身段就足够迷惑众生了。
安宁身体有了奇怪的反应,前世经验告诉他,这是在荷尔蒙作怪,准备发情的节奏。
不过眼前女子可是一只极为难缠的母蜘蛛!安宁可不想变成那只公蜘蛛,正在情浓时就被人咬下脑袋当晚餐吃,那可太无聊了。
安宁只是在脑子里臆想,二嘎却一切表象出来,胯下巨大的俗物让对面女子不敢再看。原来她的胯下乌骓,也是一匹母马。
安宁伏在二嘎背上甚至都没起身,双腿轻磕,二嘎就低着头窜了过去,兴高采烈。
二嘎是头发情的公骡子!但它终究只是一头骡子。
安宁前世今生都没认真感受战马和骡子的速度差异。
对面的乌骓马也是听到主人的命令突然加速,闪电般冲来。
二嘎眼前一花,吃惊仰起大脑袋,龇牙冲着飞驰的乌骓马凶狠地“嘎嘎”威胁,胯下之物更加迅猛摇摆。那匹乌骓马居然真被二嘎的吼叫或者啥啥物件惊吓,猛然偏身躲了过去。
这让早已撩刀准备收割人头的马上女子懊恼不已,这一招,可是失之毫厘呢!
安宁哈哈大笑,想要转身看那女子何在?
但那女子,却早已在擦身时就从马上飞身扑来。
没有任何犹豫,安宁的身子猛然向侧边倒了下去。就在安宁的身子倒身的刹那,一道明亮刀光带着白蒙蒙的劲气横劈在安宁脑袋,的位置上,又擦过了二嘎的脑袋。
二嘎吓了一跳,忽然涌身跳了起来,堪勘将那女子飞扑过来的身体抵住。
这也太过分了!
本来能在擦身而过时继续出招的。可是二嘎却跳起来?胯下的物件当真可恶呢。
那女子心慌意乱,居然生生被二嘎这头畜生顿住了身形,乱了分寸。
安宁冷笑一声,身子已经坐起,搂手揪住女子的后背摔了出去。
“平沙落雁式!”嘴里喊着莫名其妙的招式,手中哨棒也毫不含糊,响亮抽在女子臀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女子的惨叫,落在前方。
那女子总算反应敏捷,侧身子不断翻滚卸去力道。一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好险啊,差点毁容呢!
安宁似乎并不急着攻击那女子,总要问问对方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有无婚嫁吧?当然最重要的疑惑是,美女你为何要跑过来欺负俺呢?
他的脸上带着写意笑容,手中哨棒封住了女子闪避路径。二嘎也不急不缓地驱前几步,连连发出“嘎嘎”的嘲笑声,像足一只戏耍老鼠的猫咪。
那女子这才想到害怕,现在真的无处可逃啦?“住手,我爸是梁谋远!”
“呵呵,你爸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梁红玉啊?”安宁叹息一声。特喵韩世忠的未来老婆呢,这究竟抢不抢啊?
罢了,老韩可是前世偶像。算算如今还在西军吧?似乎混得不如意呢,那且给他留着吧。安宁掏了一把豆子塞入二嘎口中,冲着梁红玉道,“瞧瞧,此乃神兽也。”
梁红玉的心神为之摧残玉碎,那头骡子,还在继续发情中。
“黑风怪为祸浙南、闽北,有龙泉县提辖官梁谋远之女梁红玉发其恶事,乃亲挽长弓,一日夜长驱三百里欲击之。不胜,仓惶归龙泉,尘埃满身。
此殆天下之奇女子也,天生神力,力挽强弓,矢发必中。又精通翰墨,喜游走江湖。方腊后,妻西军校尉韩世忠,其父兄、祖父皆为军中出身。”《明史外传-奇人录,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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