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都怪我咯?你们这都什么态度嘛!陈丽卿差点被气歪了小鼻子。
安宁和众人略做寒暄,交代过一脸兴奋赶来的张伯奋接手受降琐事。自己继续带着陈丽卿催促二嘎往东冲去。
这次却多了不少人随行,梁山泊的好汉,海州城的教头官兵,都混杂在一起。安宁想要直插梁山泊立在东海之滨的大营。
按他想法,此地留守的如果不是晁盖,就该是吴用!无论是谁,他们都是必死之人。因为,若要稳妥招安,晁盖、吴用和李逵必须剪灭掉。
李逵对宋江忠心耿耿,很多时候会让其他人拉不开叛出宋江的脸面。所以西门之战,安宁才不假思索地弄死了李逵。
吴用?没了他的主意,这梁山泊就是一群无头的苍蝇。
晁盖则是用来引发梁山泊内乱的药引子。只有晁盖死了,别的人才有放手内斗的理由。
今天晚上,陈丽卿平生第一次真正的杀人,第一次兴奋的不能自制,刚才在西门差点把苦胆呕吐出来!
现在又被安宁搂在怀里一路急行,除了难受之外,还有很多尴尬和欢喜。小安道长早已成了妹纸的男神,可他还是出家人呢?陈丽卿欢喜之余,苦恼不已。
前面海滨的敌营再现,安宁身边虽然已经聚集了陈丽卿、祝永清、栾廷芳、鲁达、史进、张青等不少好汉。不过绝对人手依然不可能有吴用的留守人马多,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这又不是在打仗!自从知道吴用是把那几个官兵降将拢在手里守营时,安宁就乐了。官兵的降将若能信得过,母猪都会爬树的!
母猪心说老娘何其无辜也?这爬不爬树的,是他降将的事,关俺母猪屁事!
嘿嘿!刚才张叔夜的得意洋洋,深深刺激了安宁脆弱的小心脏。身边佳人在伴,好汉云涌。安宁自觉武功未必能力压群雄,那么何不另辟蹊径,转以文章达词?
所以,安宁就挥挥手让众人四散包抄下去,只留下陈丽卿和鲁达在左右站定。自己也吼吼?当下掏出前日新做的一个铜喇叭,酸酸地开始他的即兴劝降表演:
“昔汝梁山泊,弹丸之地也。临西海而居,附百姓膏泽而生。
既如此,汝辈当存百姓供奉之恩,努力回报。然汝辈非思恩报,反以作奸窃利,污秽山东、河北,掠地拆分,九州涂炭,其罪尽书汗青。
呜呼,吾等皆堂堂宋民,血脉承以仁义,博爱传及寰宇。今汝辈大势已去,贼酋宋江受首,汝等何不献晁盖、吴用以自属功?
否则,汝等既不惜片瓦之碎,吾岂不欲成汝美玉之全乎?”
这声音,威武浑厚,回音袅袅。二嘎不时摇头晃脑,恰到好处地“嘎嘎”附和。身边的陈丽卿、鲁达都惊骇莫名。
特喵这头骡子,真的是头骡子吗?这小安道长?殆天授也!
“妖道来了!”梁山泊的大营一时混乱起来。
然而,传来的居然是一堆“之乎者也”?吴用和几个降将经过最初慌乱后,开始凝神细听。可惜直到最后也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吴用叹息,果然小安道长并无饶恕某家之心也。挥手左右的呼延绰、关胜、董平、索超、徐宁等人,咱们一起冲过去捉拿这妖道。
却发现这几人并未如往日一般从命,反而全都不坏好意地围向自己?大帐篝火旁的武松懒洋洋地半躺柴草上,冲着吴用举起受伤的胳臂:
“吴用哥哥,前几天海边那一战,你和孙立哥哥被官兵围困。俺武松啥都没想,就转身冲进来搭救你们。此事你可记得?”
吴用木然点点头,“记得,吴用这就谢过武松兄弟的救命之恩。”
“可是后来,武松就被官兵困住了。那时武松九死一生,就盼着哥哥们也能回身拉俺武松一把。可是那时,哥哥们却早已离开,那些官兵都在围着俺取笑不休。
吴用哥哥,武松是爽快人。今日若没有这一身伤痛,我武松还会站起来,护卫哥哥你的!”
吴用再次致谢:“前日是哥哥的错!误了兄弟们的情义,哥哥这就为你遮护去!”
吴用绝望之极也。连武松都不再向前了,连武松都不再齐心了啊!
吴用看看渐渐围上来的几个降将,自己绝不能被这些人抓去献功的!转身迎着安宁的喇叭声冲出去,拔出腰畔朴刀,举起向前:
“呔!梁山泊吴用在此,来人报上名号!”
迎接他的,是“砰!啾啾”,一串烟花在他眼前亮起的耀眼光芒。竹火枪的烟火光芒,瞬间照亮吴用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吴用的眼中,也早已写满了恐惧。一片橘红色的光影里,似乎是他这些年的人生影像正在朦胧倒映。
接着,一枚弩箭飞来,直直插入吴用的咽喉,箭尾还在不停的抖动。
吴用踉跄着连连后退,终于用朴刀支撑自己的残躯。似乎想要低头感受那支箭尾的颤抖,却已没有了力气,吴用有些失望。
原来,死是这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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