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太上皇乾纲独断。昔日北伐若用蔡元长言,或弃童太尉而用他人,或得不同也。
马植上言初成联金之意,蔡元长即表反对。太上皇任蔡元长,意比神宗任荆公。虽有流语和弹劾,但信其才、坚其志,不为流言俗语所动。
蔡元长虽劣迹甚多,但其军政见识也非凡人。太上皇平时多从其所言,然大事临前却又弃而不用,独信一内宦,自此国事一发不可收拾也。
其三,太上皇若果然视金如虎狼,当从安兆铭、马扩所言,重边防,强守备。金初起事,辽民南逃,其流言女真人之猛,已传我大宋知悉。
海上之盟,马扩亦见其攻城之速、战力之强。归语朝廷,以为盟约不足持,女真人三年后必为祸中原也。然太上皇皆听若未闻、不以为重。
若其时便如安兆铭所言强边境之将兵,备防御之工事,虽或不敌,亦不至如今日局促也。
其四是兵不如人,而不知守约。若谨守约定,也不至今日寇边威胁。或今北国虽若可畏,然若彼闻我朝有内禅之圣举,势必销缩请和,厚有所邀求于朝廷。
臣窃料之,大概有五:欲称尊号,一也。欲得归朝人,二也。欲增岁币,三也。欲求犒师之物,四也。欲割疆土,五也。
欲称尊号,如契丹故事,当法以大事小之义,无非虚名故事,不足惜也。
欲得归朝人,当尽以前时燕地与归北之燕人与之。以昭示大信,此亦不足惜也。然状元郎解上京,郭太傅归燕京,此二事皆不可行也。
欲增岁币,当告以旧约,以燕山、云中归中国,故岁币增于大辽者两倍。今国家敦示和好,不校货财,姑如原数再倍之可也。
欲求犒师之物,当量力以与。然彼师实未入宋境,故劳师之资,是无道理也。
欲求疆土,则祖宗之地,子孙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愿陛下留神于此数者,执之之坚,无为浮议所摇,可无后艰。”
然后李纲并陈所以御敌固守之策。赵桓皆嘉纳。
翌日,有旨除李纲为尚书右丞,任亲征行营使,责付汴京防御诸事。此外,内禅的故事,也要告诉他北朝。此前北朝的国书,更要赶紧回复。
“契勘太上皇与大圣皇帝浮海结约,欲卜万年。偶因手诏辽逆,招纳叛亡,至使欢盟生变。事至于今,虽悔何及!太上皇乃行内禅之礼,引咎悔过。
今专差保和殿大学士,河北、燕京军前宣谕使宇文虚中趋诣军前,引过乞和。除原本岁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外,更岁输一百万贯。以金银匹帛并杂物折纳,决无粗恶、愆期。
斯言之信,金石不渝,有违此誓,神殛无赦,宗社倾覆,子孙不享。所有其余该载不尽合约事件,并依前立誓书施行。远冀英怀,永同重誓,谨白。”
谁说大宋官僚不会做生意呢?岁币出价总约一百七十万贯,基本就是对比金国开价的七百万贯打了二五折。
大宋国换皇帝了?金兀术稍稍有些分神。但那是上京礼部的事情,这跟老子有个屁关系?!老子就是过来敲诈勒索的!
金兀术反复研究汴京发来的国书,最后给气乐了!嘿!这是想骂老子二五眼是吧?
“肇我大圣皇帝,为契丹主容纳叛人,又多行无道,大金应天顺人起兵吊伐。赵宋前者航海遣使,请复幽燕旧疆,当此时分白约誓,同力收取。
爰念从初结好,姑务欢和,即时割与。此等恩义非轻,于是著定誓书:若纳逃人,社稷倾危子孙不绍。曾未逾月,尔赵弃德背惠,手诏逆辽!
我皇帝审是数端,理当兴天兵问罪。今赵主年少,未能详度军国社稷子孙祸福。新任大臣例不贤明,鲜能英断。且其父作孽,为人子者未曾切谏,其为子之罪莫大于此。
今可追悔往咎,手笔誓书乞申旧好,于义为然。然其奸邪同恶蔡京、童贯、谭稹、王安中者,宜弃市坐诛。又,彼野蛮人安兆铭者,可执来上京安置,以快我天下之人心。
另有燕人郭药师者,熟悉北地民情,可资燕京安置,减少宋金边境之误判。苟或不然,反令海内百姓肝胆涂地,鬼神乏主,后嗣零落也。
此前议以黄河为界,今不做强求,但以黄河以北州县税赋抵岁币五百万贯。然大军百万欲来河北、河东而止境不前,亦当酬军银五百万两,绢五百万匹,金五十万两。”
岁币减了,不过却加了劳军银子。大约就是三年的岁币数字。甭管七百万还是五百万,总之就是三年两千万贯!三年后再说其他。
这特喵金兀术的算术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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