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樱是很傻白甜,但也没傻到胤禩说什么就信什么,她之所以信他,是因为系统背书了。
在张幼樱看来,胤禩可能会害她,系统一定不会。
既然系统信誓旦旦说胤禩想通了,那么他就一定想通了!
肯合作比什么都强!
张幼樱是不聪明,却也知道双赢比牛不喝水强摁头强。
她什么都不怕,唯一担心的就是胤禩不肯合作,她又只能用系统电他,把他逼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毁灭。
他地府底下有人!郭络罗氏虽然占了她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地府,但那不还有以后么!
张幼樱绝不希望自己太太平平活了一辈子,下了地府还要因为逼迫胤禩被有大后台的郭络罗氏找上门。
她放柔了声音,反手握住胤禩的说:
“贝勒爷,你能这么说,我是真高兴。我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人,也不是要贝勒爷万事听我的。牝鸡司晨的事情,你就算是让我做,我也做不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内宅妇女,朝堂上大人间的事情,你就算是说给我听了,我也不懂。所以,在这些事情,我是绝不会强要贝勒爷听我的。”
胤禩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是不信了。
让一个皇子俯身听命的权利,她就只要一半?
那她为什么撕了账本?
胤禩疑惑的看着张幼樱。
张幼樱是真高兴。
她穿越至今,终于在改变未来必死之路这条道上取得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胜利,对于胤禩这个让她胜利的人,她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也乐意说些好话哄哄胤禩:“贝勒爷怎么就不明白了,我不是要管贝勒爷朝廷上的事情。”
张幼樱抬起下巴,明明眼里还有着泪花,脸上的笑意却真切的不行,她说:“我只想管些咱们家的小事,朝廷大事肯定还是是贝勒爷做主。”
至于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那就她说了算了。
“那你为何还撕了我的账本?”胤禩也是奇了,说不关外头大事的也是你,撕了账本的也是你,别不是口是心非,哄我呢。
后头的话胤禩没说出口,但张幼樱哪里会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她早就想好借口了,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说:“撕你的账本怎么就变成干涉你的差事了?那账本里头记的东西是你的差事吗!那账本记得是你的过失!我是在劝诫你呢!”
胤禩沉默了。
他竟然无言以对。
张幼樱本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啰嗦的,又怕他蜜月结束回去当差之后继续干这个中饱私囊的事情,不得已,把《雍正王朝》里的剧情说出来恐吓他:
“贝勒爷,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圣贤的大道理,只问你一句,皇父为什么要给广善库借贷立下规矩?不就是怕朝中百官人人都来借,把国库给借空了吗?咱们虽然姓爱新觉罗,但那国库里的钱只真不是我们的。绿营和八旗的军费就占国库的一多半了,剩下的还要支出百官的俸禄、河工驿站的工钱,就算能结余,又有多少?”
“贝勒爷管着广善库才多久,小册子就攒了这许多。天长日久下来,是不是只要是个当官的,就能从广善库里借钱?那国库还能有结余吗?万一哪年年景不好,赶上黄河发大水,皇父要赈灾……这国库被借空的事情哪里瞒得过去?先不说贝勒爷这个管着广善库的会是个什么下场,那些因为国库空了不能被救济的灾民何其可怜?这是有伤阴鹜的事!贝勒爷,你真以为那些从你这走了门路的,真的能还清这些钱和你开出来的高利息吗?不能!”
胤禩初时不以为然,他和四哥九弟不过小打小闹,哪里就会把国库给搬空了。
等听到黄河发大水,赈灾要钱,国库却被他搬空的时候,胤禩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是真的悚然一惊。
张幼樱见他似乎真的怕了,继续说:
“那些通过贝勒爷造假,才能借不上广善库钱的,要么圣眷和品级不够,要么是家资不足,这一点我有没有说错?”
胤禩点头:“也不算错了。”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弯弯道道,不过说出来,福晋也不懂。
“这样的人俸禄低,家中的铺子庄子也没什么好的出产,能有什么进项?没有进项又拿什么还钱?”张幼樱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胤禩,“贝勒爷,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胤禩看着张幼樱:“赌什么?这一回福晋猜错了。不少人不但早已经把该给我奉上了,还还上了广善库的本息。”
“还上了?”张幼樱没想到会是这样,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呆住了。
豆大的冷汗从张幼樱的额头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