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面色闪过一丝急色,想要出声,却又碍于情势不得闭口。
一旁的莫宁倒是沉着,静静的盯着几人没有做声。
姣鸢却是沉不住气的,本来这几日不见陆扶笙,几人就已担忧不已,如今蒋姨娘来,找茬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沉默下去,保不住蒋姨娘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上前一步,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有些气愤道:“蒋姨娘不是说将小姐带回来了吗?如今不见小姐身影,怎的还来了我们这里寻?若真论起来,我们还要问蒋姨娘一声,你把我们小姐藏哪儿了!”
她冷哼一声,微微昂首:“蒋姨娘虽在陆府有所依仗,可你也不要忘了,我们小姐如今也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若是有了个什么闪失,奴婢怕蒋姨娘你,还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放肆!”蒋姨娘早就已经恨足了陆扶笙,以及她所遭遇的一切,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一个陆扶笙不在的机会,说不定就能趁此将她彻底的给打入深渊,她怎么能放过。
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一记下马威,到时候泼上一盆脏水,等到陆扶笙真是回来的时候,便是想洗白,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一想,脸色越发狠戾起来,狰狞道:“来人,给我掌嘴!在我面前,何时轮得上一个小小奴婢说话了!”
一盆的婆子立即有谄媚的想要上前的,却被吴妈妈抢了个先,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耳光,姣鸢的脸转眼便已高高的肿起了。
暗处的元清见状,本是准备出手相助的,可却扫见了莫宁,这丫头,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早已暗中观察着一切,若是有大事发生,不一定就会出现什么不妥,反倒是自己,若是早早暴露,怕是对陆小姐的不好。
如此一想,她便又再次隐没身形。
想了想,却是身影跳跃,没入茫茫夜色之中。
姣鸢尖叫了一声,捂住脸看向吴妈妈,欲言又止,满是怒意。
可吴妈妈对着她眼眸轻轻一搭,颇有气势:“一个小小的奴婢,姨娘问话,还不从实招来!”
蒋姨娘见吴妈妈如此,甚是满意,到底是自己人,做事都不用自己仔细吩咐便知如何行动。
姣鸢却是明白,吴妈妈早就已经被陆扶笙收买,如今她上前来,比起其他人,定然是好了很多的,是以此话一出,她不由紧咬牙关,盯着吴妈妈却是不说话。
身后桂妈妈、莲儿皆是被吓了一跳,桂妈妈眼眸微闪,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却是闭口不言。
莲儿却是紧咬了牙关,上前道:“姨娘,求您饶了姣鸢姐姐吧,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姐在何处,之前听说姨娘带回了小姐,如今姨娘却是来向我们要人,我们又从何而来,难不成,从姨娘那处将小姐偷回来吗?”
蒋姨娘一听,眼眸不由一眯,早就知道陆扶笙这丫头身边的奴婢都是聪明的,如今说些话,尽是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还不毁陆扶笙那臭丫头的名声。
她呵呵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抬手捏起莲儿的下巴:“生的一副好模样,倒还有一副忠心为主的心,如此好的奴婢,笙儿这丫头是从何寻来的。”
她明明说的是好话,可却无端的让人心头发寒,莲儿心中微颤,脸上却笑得苍白:“姨娘谬赞,比起姨娘,自是不过。至于忠心为主,奴婢既是小姐的人,自然是要为小姐排忧解难的,姨娘,你说是不是?”
“呵……”软硬不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姨娘将莲儿脸一甩,立即沉下脸色:“来人,将这群伺候不当,欺下瞒上的奴才都给我拉下去,杖毙!”
此命令一下,屋内顿时乱了起来。
姣鸢和莲儿眼眸一缩:“蒋姨娘,你敢!”
莫宁也上了前,冷冷的拦住那些婆子:“蒋姨娘此举怕是不妥,奴婢们都是县主的人,如今姨娘趁县主不在,便将我们这些下人随意处置,莫不是没将县主放在眼中,亦或是,没将亲封县主的陛下放在眼中?!”
好啊,都拿皇上来压自己了!
蒋姨娘脸色一沉,越发恶毒了起来:“你们这些狗奴才,欺上瞒下,对县主的踪迹知情不报,我这是在替笙儿清理门户,便是日后笙儿回来了,自也要称一声好的!哪由得着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来人,动手!”
一群人扑上去,莫宁神色越发冷冽:“我看谁敢!”
来一个,莫宁一脚便将其踢了出去。
蒋姨娘气的心肝肺都打结:“反了反了!如此不听话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来人!将他们都给我压下去,乱棍打死!”
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姣鸢、莫宁等人,蒋姨娘从心底升起一丝爽快。
真是得意,陆扶笙,等来日你回来,看见自己的这些人都被我处理了,届时给你泼上一盆脏水,看你如何翻身!
越想,蒋姨娘越发得意发狂,脸上神色狰狞的有些可怖。
“莫宁,怎么办……”姣鸢手拿一个扫把,和莲儿桂妈妈几人靠着莫宁,莫宁武功高强,定是不怕的,可毕竟房内空间狭小,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们这里,桂妈妈上了年纪,姣鸢也只是看着气势,莲儿倒是不错,可偏偏伤势过重,还未痊愈。
莫宁神色低沉,眉心微锁:“不要怕,我保护你们,不会有事的。”
小姐在的时候,她保护他们,如今小姐不在了,那自然由自己来保护大家,不管怎么说,自己便是拼了全力也会保护好他们的,届时小姐回来,自也有个交代。
眼看一群人混乱成一团,只听见尖叫声连绵不断,门口突然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接着,一声浑厚的怒喝传来:“住手!”
众人扭头看去,见得居然是陆志林正站在门口,怒目瞪着眼前的一幕。
“老……老爷……”其中一人颤巍巍的出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忙磕磕绊绊的跪了下去行礼。
只余陆扶笙屋内的人一身狼狈的站在中央。
而蒋姨娘,则是一脸惊愕的看着陆志林:“老……老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几日陆志林也是为了陆扶笙失踪的事情憔心力悴,她本就特意寻了陆志林出门办事的时候来处理陆扶笙房中的人。
届时,便是陆志林回来,自己已将这些人处理完了,他陆志林便是有话说,却也不能多做什么了。
自己本是算好了一切,可怎么就……
正在此时,她瞧见了陆志林身后站着的陆鹤之,陆鹤之自然也注意到了蒋姨娘的目光,唇角微微一勾,泛出丝丝冷光,上前一步,行了半礼:“一会儿不见,蒋姨娘便整理起府中事物了,不曾想,竟是整理到了县主房中来,怎么,笙儿房中可是有何不妥当之处,竟让蒋姨娘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
蒋姨娘闻言,脑子里瞬间便回过神来了,陆鹤之,陆志林,陆扶笙……
陆鹤之!肯定是陆鹤之!这个杂种,跟陆扶笙那个贱人一样,都是祸害!
蒋姨娘神色闪过些许慌乱,眼角余光扫了扫一旁脸色沉沉的陆志林,心中思绪翻转,这才开口道:“鹤之这可是误会了,我来此,不过是想着这几日笙儿不在,也不知晓她这院子中是如何景象,结果一来,就被这里的丫头顶撞,我也是为了笙儿好,这才替她收拾了这些丫头的,没想到,正好你们过来看见此事,如此,倒是显得我是个坏人了。”
蒋姨娘说着,做出一副泫然欲滴之态,可怜兮兮。
陆鹤之唇角冷意更甚,这几日他其实也隐隐有所察觉陆扶笙的事情,只是陆志林一直将他拘着不让自己来看望陆扶笙,是以虽有疑惑,却也并未深想。
却是不曾想到,今日自己正在书房看书的时候,突然有暗器来袭,他惊了惊,结果没发现是何人发出的暗器,却在上面发现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竟是写着陆扶笙房中有难,速来。
他当时心头就是一跳,仿佛塌陷了一半,不再迟疑,径直便想要去往陆扶笙的房中。
也诚如陆扶笙曾经欣慰所想,如今的陆鹤之已不是往日那般莽撞,有勇无谋的人了。
当下想到两人身份与现下环境,思考一番,便决定去唤上陆志林。
往来时正好碰上回府的陆志林,倒是少了一番力气,如今来,自也有底气的多,只是他面上虽淡然,心头却是焦急不已,原来陆扶笙已失踪数日,难怪当初自己要来看陆扶笙,陆志林一直寻了理由不让自己前来。
如今一看,倒是另有隐情。
对于蒋姨娘的说辞,他自然是不屑的,轻呵一声:“笙儿房中的人,自有她一套管教之法,再说了,笙儿如今乃是当朝县主,和姨娘你的管教自是有所不同,若是将你的想法置于笙儿的房中人之上,那才是大大的不善,姨娘你说是不是。”
他站在原地,如清风霁月一般,自有一股淡雅之气,相比较于曾经的陆鹤之来说,如今的陆鹤之便是玉水和泥泞的区别,叫蒋姨娘看的只恨牙痒痒。
这陆扶笙陆鹤之两兄妹,果然是个祸害,前者打乱自己的所有计划,还夺走自己在府中的权势,设计自己的宝贝女儿贱嫁,如今陆鹤之又来阻挡自己洗清前路,真是可恨!
她低垂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寒光,这一次,不管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打乱自己的计划,就算是陆志林在这里又如何,有自己背后的人撑腰,他陆志林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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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沈安哲年少成名,战功赫赫,威风凛凛,引得无数女子为其折腰。
苏姚出身好,家世高,身娇体软,唯一的就是谁都推不倒!
冠为盛朝第一美人的她,平日里自视甚高谁都瞧不上,以至于芳龄十八仍毫无嫁意。
听着身边所有人都吹嘘着沈将军如何威武霸气,偏她就不屑一顾:“不过一寒门子弟,粗鄙武人,再威武,再霸气,想也不过尔尔。他是没在我面前,若在,我定贬的他怀疑人生。”
还放言:“真要等到全天下男人都死绝,只剩他一人,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直到后来——
那口口声声瞧不上粗鄙武人沈将军的苏美人儿,竟变着法儿的出现在他身边。
今儿送个糕点:“操练一上午,将军饿了吧?快用些我亲手制作的糕点垫垫胃吧。”
明儿秋水湖边来个偶遇:“呀,将军也在这儿?真是巧了!”
沈将军:“....你堵我家门口,可不是巧……”
——
某日,沈将军将苏美人抵在墙角:听说你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嫁给我?
苏美人瞪大眼:谁说的?我没有!我不会!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