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声,施索身上每个毛孔瞬时开启紧急防备状态,但同时,她心头大石也落了地。
预告了这么久,她紧绷了一下午,车里没动她,电梯里没动她,茶水间里也没动她,现在总算
施索及时叫停脑子里这些乌七八糟,什么跟什么,“动她”这个词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施索在毯中绷了一下,忍着没动也没开口。
舍严的手探进毯子底下后就停了。
她把毯子裹得很紧,曲腿坐着,她两只手臂放在膝盖上,后背紧贴沙发,毯边布料卡在当中。
因为裹得紧,所以热气散得少,她周身暖融融的,他没碰到她,手指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舍严背靠沙发,看着施索,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她把头发全撇到了右边肩膀,左边脖子光裸,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细绳,他没见过她脖子上挂的饰品,不知道是玉佩还是什么。
施索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后的视线,她从头皮开始发麻,一直麻到脚趾,她继续忍着没动,然后看见电视机里播出了她采访的新闻,她没出镜,但底下字幕写着
记者,施索。
摄像记者实习,舍严。
施索猛然惊觉,
她已经快二十八岁,风里来雨里去,四五年间交手过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人,而舍严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多少年下来一直对她言听计从,什么时候角色转换,她在舍严面前竟然畏畏缩缩像个小弟了,动不动就紧张,连看都不敢看他。
不能再这么束手束脚,施索转头,目光直怼过去,蹿出两簇小火苗,舍严不闪不避地回视,眼神柔和,唇角带着浅到难以察觉的温柔。
火苗被掐扑,施索把脖子转回去。
舍严又等了一会儿,见她静如雕塑,他指骨曲起,指尖试探向前,勾了一下,碰到了施索的裤子,施索没反应。
顿了顿,他又轻轻扯了一下毯子。
幼稚施索没忍住,拍了他一记,跟着手在毯子底下突然被抓住,施索转头看舍严,舍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说“可以这样。”
能说不可以吗
施索又瞥了他一下,看回电视机。
过了一会,她采访的这段新闻播完了,背后有只手臂搭了过来,慢慢将她搂住。
施索再次转头。
舍严回视,几秒后开口“不看新闻吗”
“这样还怎么看新闻”施索抽动了下手和肩膀。
舍严顿了顿,道“那不看了”
“谁说不看了”施索又看回电视机。
舍严弯唇,手臂收紧,将她一点点贴向自己胸口。
施索哪看得进新闻,她眼睛盯着电视机,意识全在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屁股都有些酸了,她动了动,毯子下滑,舍严又替她拎起,盖了回来。
“没穿袜子”舍严问。
“嗯。”
舍严放开她,弯下背,把毯子又往她脚底掖了掖,正好施索桌上的手机响了下,他帮她拿过来。
施索看了眼说“佳宝问我们那天机票几点。”
舍严回来重新搂住她,看向她手机屏说“现在要订票”
“她想那天先请老同学吃饭,如果我时间来得及正好,她要安排座位。”
舍严拿出自己手机,打开软件查机票,施索凑近看,问“我们要不要再提前一天”
“周五”佳宝婚礼那天是周日,原定周六赶回去。
“对,周五时间协调一下,我们早点下班,晚上飞机回去,第二天还能休息休息,不用太赶。”
舍严说“好,随你。”
舍严订机票,施索把时间告知佳宝。
做完这些,毯子自然又掉了,施索感冒还没彻底痊愈,舍严再次拎回毯子帮她盖上,边边角角都照顾到。
他掖毛毯的时候头低垂,长睫毛在施索跟前一晃一晃,施索想到老旧黑白电影的那种静谧悠长。
她盯得有点久,舍严抬了下眸,没说话。
施索静了静,随口胡扯“你睫毛太长了,该剪了。”
“”
“不然我借你根皮筋,可以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