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佳和格雷亚公司的合同签约得很顺利,卢卡斯也没理由继续再待下去,一个星期后,他就返程回西班牙。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程,照旧,校鱼和杨姐同行送他们到机场。
蒂亚戈临走前保持良好风度,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校鱼。
她下意识地想,幸亏许今朝不在,不然他又得吃醋了。二十来岁的人了,但是越活越回去了。
和杨姐回公司的途中,她忽而想起。不知不觉间,今天都十月末了,许今朝生日在十一月中旬,也就是说,距离他生日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今非昔比,往年可以写张贺卡或是随便买个小礼物敷衍了事,但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算了算日子,他生日那天刚好也是他们在一起两个月纪念日,她不想显得太草率。
校鱼绞尽脑汁,甚至在上班时间走神放空,抽出时间逛了下微博贴吧豆瓣,找有没有送男朋友的新奇一点的礼物。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总觉得和她想象中的要差点意思。
中午下班时间,她和许今朝打了个招呼,说不一起吃饭了。
转头便约了乔央,她想乔央恋爱经验比她丰富,同理,送过的礼物应该也比她多,还能比网上的那些更实用。
两人选了个折中的地方,地点定在两家公司中间的一家咖啡馆。
校鱼先到,提前点好咖啡,乔央姗姗来迟之际,正好咖啡也端上来了。
她二话没说上来就喝了一大口冰咖啡,才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挂在一边。
“你最近好像变忙了?”校鱼问。
许久都没听到乔央“轻松”的抱怨了,她还有点不习惯。
“别说了,调来个混世魔王,天天压榨我们底层劳动人民,我都瘦了。”她哭丧着脸,捏了捏脸上少得可怜的肉。
“有生之年系列啊,你居然没辞职。”往常,乔央碰上太没挑战或者腻歪了的工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下家。这次倒挺稀奇,应该是她最长的一份工作了。
她一下又一下地搅拌咖啡,看那架势,不把杯子搅碎不罢休。
“爸爸还就和他杠上了,看谁先走,这可是我叔叔的公司!”乔央话虽这样说,但心里没什么底气,叔叔和那人别提多亲了,明明次次都是对方挑着她空降兵的身份揪住她不放,可叔叔却站在他那边。
“不说这个了,”她又喝了口咖啡,望向校鱼,“你呢,想好给许今朝送什么礼物了吗?”
“没呢。”校鱼耷拉着一张脸,“你说我给他织条围巾怎么样?”
乔央放下咖啡杯,果断否决:“太老土,而且你也不会织。”
“我可以学嘛。”她不死心地说道,但眼神一触碰到乔央的眼睛,立马又改了口,“那我去手工做个我俩的陶瓷杯好不好?”
“没新意,别最后杯子没做成,做出了个四不像。”她再次否定。
校鱼深受打击,这些常人惯用的套路,却因为她没有一双巧手而夭折在胚胎中。
“你以前都是送什么的呢,给我支个招呗。”她两眼放光,一刻不落地盯着乔央。
她微微思考下,过去的那些事都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了。
“和他们吃饭,看电影,最好挑一部恐怖片,适时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躲进他的怀里,满足他们的大男子主义。再拿出提前根据他们的愿望清单买的礼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们,给他们一个温柔的拥抱。”思虑过后,便如数家珍地把她的既定流程走了遍。
“好像有一点点随意……”
“自信点,把‘好像’和‘一点点’去掉,我是非常随意。”乔央陈述事实。
校鱼细细想了下,把自己和许今朝套进乔央所说的固定安排中,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难忘。
“还有别的吗?”她弱弱地问。
“有。”乔央的眸子很亮,“像你们这样两情相悦的情侣,感情的箭头是互指的。这样就好办多了。”
她嘿嘿地想起来:“把你自己送给他不就得了,绝对难忘!”
校鱼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耳尖,都鲜红欲滴,眼神闪烁,羞得说不出话来。
憋了半天,整张脸更红了。
乔央故意说:“要不要来点冰咖啡?”
她没来由地想起了那晚,意乱情迷差点真的把自己送给他的那天晚上。
心里暗戳戳地纠结出一个念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继而回过神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怎么满脑子不纯洁的思想。
“不会吧,你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一个月了吧,这之中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她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准确来说,是在一起四十三天了。
校鱼云里雾里:“难道应该发生点什么?”
“你们牵手没?”
“大概……牵过的吧……”她给忘了。
“接过吻没?”
“……接过。”她还不能熟练地和人讨论这些话题。
“几次?”她追问。
“两三次?”
“除此之外呢?”
“啊,还有什么,没了啊。”校鱼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