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她的鬼哭狼嚎声，在又一次被许今朝帮着地主校鱼斗倒了同为农民的她后，乔央果断及时止损，放下牌就往门口走。
“再见各位，我就要去思考人生。”
屋里顿时冷清下来。
也不知何时，校鱼“噗嗤”笑出声。
“你怎么不让着点乔央，现在可好，牌友走了，我们玩什么？”
许今朝放下牌，一脸为乔央着想：“早点走也好，她一个女生，太晚回去不好。”
“……”你就编吧。
她闲来无事踢腿玩，忽然想到什么，提议：“要不把上次的气球再拿出来，一个个戳着玩？”
“不行。”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上次的气球被他收起来后，宝贝地按照次序收集摆放在一起，谁也别想碰一下。
有一回校鱼想拿出来看看，被他无情拒绝，她气急败坏地大喊：“我买的！”
“送我了。”
今晚也是无意间提起，没想到还是吃了闭门羹。
“好了，换衣服，我带你出门。”他站起身，边收拾残渣边说。
她瞬间有了动力，不再像霜打的茄子，回房去换衣服。
本想为了风度套上显身材的大衣，咬牙一想，这可是寒冬腊月的晚上啊，默默罩上保暖但肥大的粉色羽绒服。
许今朝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一黑一粉，说不出的般配。
只是他看上去照样修长，校鱼愤愤地等他一眼，有只好认命地戴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还嫌不够，配套的手套也一齐戴上。
她本来还想戴个耳罩的，许今朝实在看不下去了：“校鱼，我们不是去南极。”
江市很少下雪，在她印象中，次数屈指可数，一次下雪能记好几年。
但冬季湿冷，夜晚往外边一走，凛冽的冷风刺骨而来，不一会儿，校鱼的一张笑脸就被冻红了。
她突然后悔没戴个口罩了。
许今朝的手干燥温暖，隔着一层厚厚的手套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江边，和这里的每一对情侣一样，走走停停，气氛到位了，就拥抱着轻啄一口。
“我查过了，这里是全市难得的允许燃放烟花的地方。”他淡淡地说。
校鱼停下脚步，看着黑黢黢的水面，一片祥和，看不出马上就要燃放烟花的迹象。
“等到十一点五十九分，大家倒数一分钟，零点到来的那一刻，你会看到整个天空都在发光。”
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十二点不到十分钟了。
也就是在这个关卡，周遭的人流量剧增，似乎都是为了观看烟火而来。
这里虽隶属江市，但和校鱼他们居住的地方可谓是一个南一个北，以往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赶来这里。
说起来明明是一个市内，她却还没来过这里。
第一次来这里，当然要和特殊的人一起。和特殊的人跨得第一个年，也在一个新的地方留下足迹。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在倒数了。
校鱼回过神来，也跟着数了起来。
“十、九、八……三、二、一！”
话音刚落，整个天空都被映红了，漆黑光秃秃的江面被照得透亮，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情人接吻，在响彻云霄的烟火声中迎接新的一年。
“哇，好美！”她不由自主地感叹。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许今朝摸了摸她柔软的帽子。
某个记忆片段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烟花迸溅在水面，激起无数涟漪，酒醉想不起来的事，一下子涌上脑海。
她问：“毕业那天我喝醉酒你把我背回去的时候，我是不是问过你一个问题？”
他微笑着不语，有许多小圆点在脑中汇成无数个画面。
“没记错的话，我问的是许今朝，你是不是喜欢我呢？”她双眸透亮，隐隐能猜到他的回答，却还是忍不住矫情地问，“你呢，你回答了什么？”
“你当时是不是否认了？”时至今日，她才想起来当时在她问完不久，他说了句什么话，可惜那个时候她意识不清醒，事后完全想不起来。
也就是现在，现在江边，就好似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记忆乍现。
“嗯。”他承认。
“我当时说的是不，”几秒停顿过后，他接着说，“我爱你。”
这回烟花放在了她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芳心纵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