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忍住了,把这些话硬生生吞回到肚子里。
正月很快到来,花了几天时间走亲访友,总算是在初四这天得到了闲暇时光。
但没等她歇上一会儿,许今朝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马不停蹄地对她说:“校鱼,随便收拾一下行李,带上护照,我们去机场。”
“啊?”她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机场?”
“带你去西班牙。”他继续说着,“机票我都已经订好了,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去机场。”
西班牙?
她从小梦寐以求的地方,学了这么久的西语,一直没亲眼看过,颇为遗憾。
“怎么突然去西班牙?”她愣愣地问,还觉得不太真实。
他灿然一笑,摸摸她的头:“傻瓜,带你去过生日。再不收拾东西,要赶不上飞机了。”
在短短的几天内,校鱼的神情从大起到大落又到大起,她噌一下蹦起来,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马上去!”
许今朝笑,手上动作没停,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得到卢卡斯的联系方式,又和他约好相关事宜。凭借出色的记忆,用她的身份证号买了机票,准备好一切,才悄然告知她。
过程花费了他不少心思,但看到她如此明媚的笑容,瞬间释然了,为她,一切都值得。
等到他们上飞机了,校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糟了,忘和红姐她们说了。”
“放心吧,我已经提前和他们说过了。”除了周叔叔,其余人都没意见,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也乐得其见。
真正踏上西班牙这片土地时,校鱼仍然没有真实感。那感觉就像你踩在梦里的一片云上,怎么也踩不到底,一股未知的新鲜感油然而生。
上次是在她在国内机场接的卢卡斯,这回反过来了,卢卡斯在机场接的校鱼。
她还以为自己脸盲认错人了,怎么有两张看上去这么眼熟的面孔,但身旁那名麦色皮肤的美人她却陌生得很。
一路狐疑地走着,直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小……鱼!”
那蹩脚的发音,除了卢卡斯没别人了。
他身旁那人也出声:“echo。”
竟是许久没见的蒂亚戈!
她兴奋地同他们打招呼,礼节性地和他们大大的拥抱。他们估计也是忌惮许今朝在场,没做贴面礼。
“这也是你安排好的?”她凑近许今朝低声地问,后者朝她点头。
“这是我的妻子,安娜。”那位麦色皮肤的美人朝她点了点头,巴塞罗那海边的日光浴使她的皮肤黝黑紧致,别有一番风味。
“我喜欢你的发色,它很性感。”她热切地对她说。
“谢谢。”她投以微笑。
洗过几次头之后,脏橘色褪去了一些,半隐半现地藏着几分白金色,正是最美丽的时候。
卢卡斯开车,带他们去酒店,巴塞罗那的气温比江市要高出不少,车窗大开,微风吹拂发丝飘舞,她好心情地朝过路的每一辆车高声喊道:“Hola!”
经过的大叔按下车窗,挥手一笑:“Hola!”
这里属于加泰区,人们话语间有自己的习惯,夹杂着一些土语,但并不妨碍沟通。倒是蒂亚戈,回国后接触中文的机会少了,水平一夜回到解放前。
许今朝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他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过度心灵手巧——给校鱼烫了个大波浪,她一头飘逸的长卷发,被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加之她抹了一层鲜艳欲滴的正红色口红,简直就像个尤物。
刚到酒店不过短短几分钟,已经有好几个陌生男人前来搭讪。
校鱼义正严辞地统统拒绝了,暗地里却和许今朝炫耀:“原来我的市场在这里。”
“你已经断货了,专属我一人。”他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以示惩戒,赶走她脑袋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嗷——”她夸张地叫了一声,心里却为他不经意间冒出的情话悸动不已。
登记入住之后,卢卡斯带他们出去逛逛。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全世界人民都在过春节,即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吸引游客,但看到大街小巷贴满了熟悉的方块字时,还是忍不住一阵热泪盈眶。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到达巴塞罗那已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卢卡斯践行诺言,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品尝了当地美食。
太晚了,经过一路的舟车劳顿,定好时间,明天再逛,今晚先休息。
也就是许今朝拎着房卡开门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他只订了一间房。
他特臭不要脸地说:“需要订两间吗?”
校鱼:“……”
行吧,你长得好看你有理。
许今朝订的是海洋馆主题酒店,一进门,就能看到一面巨大的墙,说是墙,也不尽然,准确来说,是一面装满各类不知名鱼的墙。
鱼群肆意地在里面游荡,似乎还朝校鱼打招呼:“我是你同类。”
她乐此不疲地隔着玻璃逗弄着鱼,两耳不闻窗外事,直至许今朝从背后环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罩在怀里,哑声在她耳边呢喃:“该洗洗睡了。”
鱼群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纷纷四处逃窜。校鱼无处可逃,半推半就地瘫软在他怀中。
拿起睡袍往浴室走去,刚脱下外衣,门就被打开了,她惊恐地望着他:“你来干嘛?”
他眸子一沉,自然地说:“一起洗。”
“你不是洗过了吗?”
“再洗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许今朝:用行动践行在外面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