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身上零碎插着几把军刀,刃面银淬锋利,血液从刀锋凹槽中缓慢流淌,染湿了昂贵绒面地毯,浸透了木地板,可怜男人喊不出叫不出,脸色是接近死亡的苍白乌黑。
斯诺·斯图尔特手中随意转着军刀,听闻话筒那头只有杂音电流,林诉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温柔一笑,继续耐心询问,“阿诉,打开了么??”
看着手中硕大的白色盒子,柔色绸缎带精美包裹着,漂亮礼盒下显然放置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唐知白却清楚斯图亚特的无耻德行,事情往往没有这么?轻松简单。
唐知白蹙眉,冷声道:“你?最?好送的是,正常人的礼物。”
斯诺·斯图亚特轻笑一声,指尖敲打了几下桌面,流浪汉吓得?地下翻滚躲避。
他道:“真让我伤心,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相信我阿诉,我一直在帮助你。”
唐知白拿着话筒朝蒂娜摆摆手,蒂娜会意点头,便拉开礼盒上?的缎带,礼盒缎带滑落地下,蒂娜将盒子缓缓打开。
精美礼盒中放置着一套精致的白色西装,暗纹显示在上,简单却漂亮,只见礼服上?还放置着一个棕色文件袋,上?面摆放着一朵血红色玫瑰,美丽且充满诱惑,斯诺的寓意早已倾诉其中。
蒂娜拿起上?面的文件袋,趁机摸了一把西装,柔化缎面舒服而贵气,显然价值不菲,她递给唐知白。
白色西装唐知白一眼未看,他接过后,发现棕色牛皮纸上?并未写字,袋子上?一片空白,倒是文件袋中厚重,装了不少文件,唐知白打量着纸袋,皱眉道:“这是什么??”
斯诺·斯图亚特浅笑道:“喜欢吗?”
“我专门为你?挑选的,阿诉,你?的美就像冬日飘雪,让我捉摸不透,明天穿上它,真期待与你同台。”
听闻这话,唐知白气得?紧捏住纸袋,将边角都捏变形了,心中有显现是些许无力,他沉住这口气,将心中想法全部道出。
“斯诺,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这样千方百计的折腾我?而且我们想法理念都不同,你?射杀平民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几次了?明天的演出我不会上?台,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务,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
对方话已说绝,对于斯诺斯图亚特这样的贵族来说,已经是完全抹杀了交往的所?有机会,甚至会招人怨恨。
电话那头,斯诺·斯图亚特神情不变,身体慵懒倚在椅子上?笑意反而越发温柔,只是眼中寒意渐起,停下手中转动着的军刀,摩挲着锋利刀面。
身旁站立的手下,极为熟悉他的表情,一时间全部吓得?抖动,头越缩越低。
他轻声道:“我以为,真心终会感动你的,阿诉。”
唐知白语气有些嘲讽,“这样的话说太多就不管用了,对我是不是真心,你?心里很清楚。我只不过是你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的宠物罢了,我林诉不是那些一点钱财就对你?投怀送抱的小姐。”
“斯诺·斯图亚特,你?我就算是做朋友,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平等?的,你?那颗权势之心时时想着占有,从来没有想过尊重。”
唐知白知晓这种话说出,斯图亚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置若罔闻了。
他的声音清脆有力,回荡在这间屋子中,蒂娜抱着礼盒诧异地睁大双眸,林少爷竟然敢用这么?难听的话,抨击斯图亚特大人。
站在钢琴旁的路易,侧目看着唐知白清秀眉目淡淡皱起,一股愁绪锁在眉间,对电话那头那些愚蠢的人,说出的话却决绝冰冷,少年垂下头用松香擦拭着琴弦,动作细致小心,手中琴是他视若珍宝的东西。
少年嘴边却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几句决绝话语,电话那头就没有了声音。
……
等?了一会儿,唐知白疑惑地看了眼话筒,凑在耳畔还是没有声音,以为斯图亚特被他激到,心想这样也好,正欲挂断电话。
电话里就传来一声轻笑,带了些未知寒意,他道:“阿诉,何必要这么?快拒绝,我说过送了份礼物给你?,何不打开看看。”
唐知白蹙眉看着手中棕色纸袋,将话筒夹在肩上,便拆开了它,动作粗暴而不耐,纸袋中正是一份戳了油章的文件。
只粗略扫描了一眼,唐知白极度诧异,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头斯诺语气温柔,“你?是我的星辰珍宝,我说过我是关心你?的,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阿诉是特别的,我知道普通金银珠宝打动不了你?,所?以就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你?可以接受的方式。”
唐知白冷笑一声,“你?把伯灵顿三分之一的属地私自割给诺曼家族,斯图亚特家族的人会同意么?还是你觉得?,我会喜欢你们狗咬狗得?来的土地?”
电话那头的男人坐直身躯,漠然看着前方地毯上?的流浪汉尸体,银亮刀刃正中流浪汉头部,污黑肮脏的血液模糊了他的狰狞面容,污染了地面。
他只轻轻一笑,道:“阿诉,我是斯图亚特家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皇室承认,家族承认,我就有支配他们的权利,而伯灵顿土地的永久归属权纯属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