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相约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可是路上发生了很多意外。”
艾尔咬着嘴唇,带着哭腔道:“有人阻挠我,所以我不能没有按时赶到俱乐部。时间紧迫,我已经等不到下次见面了再谈了,阿诉,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即便事情很艰难,可我……我现在也只有向你?开口乞求了。”
艾尔拉着?他的手,神情恍惚激动,充溢泪水的眼里仿佛又一束希望之光,所有光芒的中心点都汇聚在唐知白身上。
唐知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卑微的艾尔,他心?疼极了,“谁在阻挠你??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说,只要能帮上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
说起这事,艾尔失力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是荣西,他被皇室派遣到前线了……”
“原本我一直因为杀人案件被调查软禁在市区,可是凶手成谜,沙俄野心在这期间不断扩张,女王很需要斯图亚特公爵来助她一臂之力,可公爵因为斯诺·斯图亚特的事情一直反骨并萎靡不振。阿诉,我的家族势单力薄,子?爵说来好听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后来我才知道,女王想拿我当凶手来平息公爵怒火,荣西却因为这件事不断和皇室争辩,还?一直上书女王,替我伸冤免除死罪,只怕那时候开始,女王早已对他心?存芥蒂。”
“沙尔曼家族几世以来手握兵权,却是一直站在中立场历来不赞成发起战争的,可战火打响以后,皇室不只一次的明里暗里向他们表达意愿,想让沙尔曼公爵将军权移交给?斯图亚特公爵,沙尔曼公爵当然不愿意。而且,我听有小道消息称,战略情报其实一直是在被泄露的,所以边境才接连败北,皇室开始怀疑有内鬼,沙尔曼家族因为曾经与沙俄质子公开交好,首当其冲被质疑,单凭这一点他们已经完全不被信任。”
唐知白记得?曾经第一次见到荣西·沙尔曼的时候,就是在阿廖沙的生日宴会上,两家的确交好,可沙尔曼手握军权,根本构不成与帝国通奸的理由啊。想起今早埃文斯和他谈起的话,唐知白想起了什么,他皱起眉……心中不安越发巨大。
“后来,女王便亲自指派荣西上前?线去作战,没有人能拒绝这份最高指令。他走了以后,从二月份开始,沙尔曼公爵的实权就开始被一点点架空,连,连……我这个情人都被调查了出来,被警察彻底监控,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他微弱的联系彻底消失,现在荣西音信全无。”
“直到……昨天,荣西负责留守在伦敦的亲信告诉我,说他……说他已经被沙俄军队围剿,身负重伤生死未卜……”
说及此,艾尔趴在一边啜泣,憔悴颓丧的小脸全是泪水,如同小鹿掉进猎人陷阱之中伤痕累累,绝望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悲鸣。
唐知白听得心?慌不已,看着?他这副惨状一颗心?剧烈跳动,急忙思索对策,可他从来不喜欢荣西·沙尔曼这个花心男人,艾尔却像疯魔了般,这些年心身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当年就知道,艾尔真诚奉上一颗赤子之心?,荣西·沙尔曼会冷漠无情地将这颗真心?碾碎。
他事到如今,他安慰道:“沙尔曼家族几个世纪以来都手握军权,根基深厚,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就算女王想对付荣西·沙尔曼,可他是公爵的最正统继承人,血肉至亲,公爵一定会想尽办法救自己儿子的。艾尔,你?如今才是最危险的,皇室对你?意图不轨,连沙尔曼家族都对你?不善,你?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时代不一样了阿诉,我不敢作赌啊。”艾尔转头看向他,落寞眼中绝望在蔓延,“如今的贵族有几个,能延续过着?十几年前那种奢侈生活,所有人都在贱卖土地和奴隶,只有寥寥几个人保持现状,女王要乘此机会铲除沙尔曼家族,荣西首当其冲就是牺牲品。”
夜色无声,这时候,路易的声音凉飕飕地从那头传过来。
“你?想怎么做,替你把荣西·沙尔曼带回来?呵,抱歉,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路易端坐在后方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事态发展,冰冷面庞恍若一个局外人,做出绝情的点评。艾尔知道,这是一场属于他和路易斯·安茹的博弈,自己没有任何资本,他垂着?头捏起的拳头拳头微微颤抖,他从来都是个胆小懦弱的人,用家族给予的华裳来小心?翼翼妆点自己微弱的尊严。
从小到大,或许只有林诉对待他是平等的,不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其他愿意,仅仅是因为艾尔·西莱特,这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个体。
或许从小,就是因为这种卑微,即使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荣西从始至终给?予他的都不是真心?,只是像个私人玩具一样容不得?他人霸占,更像个听话的奴隶,所以荣西才喜欢,给?了他与其他情人特殊的待遇。
可这些年两人的温暖,都是存在过的啊,他所求,真的不多……
这颗真心?,挚爱之人就是荣西·沙尔曼,即便他不爱自己,可自己愿意倾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