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虽重,却可医治。
但万一要是两国再起纷争波及到了明朝,将来您要如何向老王爷交代呢。”
“嗯……不错。”
景文帝当即便下旨命人昼夜兼程赶往江夏城。
明面上派出去的只是寻常侍卫,可他不放心,暗中又命龙骧卫暗中保护。
傅云墨达到了目的,便再次缄默不言。
他根本不相信江夏太守信中所言的“重伤未愈”,他不拆穿,不是他好心的想要成全傅明朝,而是他要顺势利用此事。
金家的人已经去过段府了。
若他所料不错,只待老太妃丧期一出两家便会将喜事给办了。
依着傅明朝的脾气,回来若见段音娆已嫁为人妇,他绝对能将天捅个窟窿出来,届时万一被有心之人挑唆,必会与金家和段家结下梁子。
他恐会波及到他家阿离。
上辈子傅云墨从不怕树敌,也不怕麻烦。
今生虽亦如是,但又不尽相同。
这辈子有小媳妇陪着他,那么他的敌人也就是小媳妇的敌人,他可不想人人都害他家阿离,他希望人人都能待她好,人人都像他这样将她奉为掌中至宝。
从前他给傅明朝使绊子,是他不知道傅明朝对段音娆如此情根深种,为了尽快赶回长安城竟然胆敢欺君!
既如此在意,便必会爱屋及乌。
傅云墨琢磨着,若自己所料不错,傅明朝赶回长安城时,差不多正好就是段音娆出阁前后。
凭傅明朝那个脑子一定想不出破局之策,届时他若来找自己帮忙便可趁机拉他入伙。
陷阱俱已挖好,他就等着人往里跳了。
抬眸扫了景文帝一眼,傅云墨暗道这傻老头已经一马当先跳下去了。
景文帝浑然未觉自己又被自家儿子给算计了,还问他:“两国之事,太子以为应当如何呀?”
傅云墨:“儿臣以为,不该妄动干戈。
大燕虽有睿王在南楚为质,但南楚同样有怀王贺君忆在长安为质。
父皇不如就命贺君忆作书与楚帝,看对方是何态度再做决断不迟。”
景文帝不住的点头:“就按太子说的办,速命南楚质子进宫。”
“是。”鄂清领命而去。
景文帝瞧着沉稳持重的傅云墨,心里愈发满意,甚至不禁骄傲的想,瞧瞧我儿子,真是人中龙凤,能文能武。
傅云墨感觉到了景文帝的注视,暗道傻老头你就骄傲去吧,摊上我这般能文能武的好儿子!
*
翌日,边境不宁之事便朝野尽知。
此事虽不至于人心惶惶,但的确有不少人都为此悬心。
可悬心归悬心在,这日子还得照常过。
该串的门得串,该花的银子得花。
比如去探望生病的成王殿下。
原本傅云笙病了这件事根本无人在意,或者说压根都没人知道,结果前有太子殿下,后有崇宁长公主,再后来居然连平阳侯府的七公子和抚远侯府的大小姐都去了!
外人都去了,其他几位王爷未免落人口实自然也得登门。
朝臣疑惑不已。
心说这成王殿下的人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甭管想的明白想不明白,别人去他们就得去,生怕去晚了惹出什么是非。
于是,原本门可罗雀的成王府忽然门庭若市。
傅云笙什么也不用干,只管躺在榻上哼唧就行。
眼瞧着一堆堆的礼品成山似的堆在房中,他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再哼呀哎呀的时候更卖力气了。
直到湘王傅云辞登门。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撂下礼物就走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礼物的人。
他拿了两筐他自己种的草药,新鲜的上面还带着些泥。
他递给管家的时候说:“尚有两株草没有长好,你先寻块地栽下去,待过几日开了花再给你家主子入药服下。”
胖管家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那……王爷您为何不等这草药长好了再给我家王爷送来呢?”
闻言,傅云辞无奈的苦笑:“等长好了就该被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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