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鸡腿吃多了遭的报应吧,段音离怕鸡。
特别怕。
她害怕鸡的程度就和一些人怕鬼是一样的,觉得哪儿哪儿都有鸡,总觉得下一瞬就会从角落里飞出来一只叨她。
所以在傅云墨要将她放到榻上时,她紧紧抓着他不松手。
察觉到他要走,她更是想也没想就扑进了他怀里。
傅云墨像抱小娃娃那样托抱住她,明明想笑,却又故作正经道:“阿离?”
“你……你别走。”
“我不走。”
“傅云墨。”
“嗯?”
“可以把那些鸡送到外面去吗?”她软声同他打着商量,委屈巴巴的语气活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似的:“我害怕。”
闻言,傅云墨面露为难。
见他没有立刻答应,段音离的眼泪瞬间就盈满了眼眶:“不能吗?”
他真的差一点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好在,及时改了口:“阿离,旁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只这个有些麻烦。
这规矩是傅家先祖定下的,历来如此,我若突然改了,怕有人会借机生事。”
段音离原还有些打瞌睡,这下被这几只鸡都给吓没了。
傅云墨揽着她的腰,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阿离不怕,我不是在这呢嘛,何况那些鸡被关在笼子里,出不来的。”
话音方落,段音离便眼睁睁的看到有一只鸡几乎跃过了笼子的高度,差一点就越狱成功了。
她“啊”了一下,一头扎进了傅云墨的怀里。
傅云墨无声的扬起唇角。
从前他以为,他就是个坏人,学不来好的。
他错了。
遇到小媳妇,他就想对她好。
然后他就以为,他会一直对她好,永远不会欺负她、对她坏。
他又错了。
眼下他就是在欺负她。
勉强压下唇边的笑意,他轻声哄她:“不怕不怕,夫君在呢,我先抱你去沐浴,你看不到它们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说完,他将还围在她腿上未来得及打开的被子拿开。
一方白色的帕子从中缓缓落下,掉到了鸳鸯锦被上。
段音离没注意。
傅云墨抱起她绕到屏风后面。
帮她宽衣之后,将人放入宽大的木桶中。
他转身欲走,却被一只白净的小手紧紧揪住了衣襟。
他停下脚步,回身:“怎么了?”
“你去哪儿?”
“去外面等你,你洗好了唤我。”他一副正人君子的表现。
段姑娘迷惑了。
她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到了就腻了”的表现吗?未成亲之前他看到她沐浴可是死赖着不走的,如今怎么变了?
她将他衣裳攥的更紧,生怕一松手他就走了:“不……不能在这等我吗?”
她怕鸡进来。
傅云墨再次面露为难:“阿离,我会把持不住的。”
“诶?!”
“你不是嚷嚷累,不许我再碰了嘛,可是我在这却只能看不能吃。
你是医者,应当知道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是以我还是出去等你比较好。”
“……你、你都不累的吗?”
“不累。”他回答的异常迅速,望向她的眸子黑灿灿的:“阿离若是不信,可以亲自试验一下。”
段音离一点也不想试。
但她又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她发现方才有句话傅云墨说的根本就不对。
他说她看不到那几只鸡就不会那么害怕了,错!大错特错!
事实是她看不到它们更害怕了。
因为那几只鸡偶尔会叫啊,她光听声音看不到它们甚至都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飞出笼子了,万一待会儿抽冷子蹿出来她会疯的。
段音离抬眸看了傅云墨一眼,任命般的收回了手。
傅云墨眸光微凝。
就在他以为她准备自己硬撑的时候,只见她垂着一颗小脑袋对着飘满花瓣的水面,低低道:“你不能……好歹先试着忍一下……实在忍不住再、再……”
语气可以说是相当不抱希望了。
傅云墨差点都笑出声了。
他“嗯”了一声,转身搬了个小板凳过来,结果搬来之后他并没有坐,反而开始动身宽衣了。
段音离都看愣了:“你……不是说好忍一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