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嵘那边说话间就要给段昭娶媳妇,不像段峥这么没有后顾之忧,是以拿的少了些。
不过他私心里琢磨着,不若将保和堂的一个分号交给颜曜和段仪搭理,赚些银子便归了他们自家,正应了那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段辉一儿一女,一娶一嫁也都是花销,自然也不敢和段峥比肩。
这些银子加在一块虽未有千金万金之数,但也足够段仪一家衣食无忧的过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既已知他们条件不好,老夫人便让他们将府邸卖了,再重新搬回段家去住。
段仪表面上推辞,心里却乐开了花。
回到家里她将银票一放,嘴脸顿时就变了:“我就说老太太手里有钱,果不其然,这些年也不知填补她几个儿子多少!”
颜曜数了数银票,眼睛直放光:“这么多啊!”
“多?”段仪扬眉,语气轻讽:“你眼皮子倒浅,这就算多了?”
“确实不少啊。”
“要说我和你过日子就憋气,你仔细想想,那阿离嫁的可是太子,日后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国库里的银子随便花。
阿娆嫁的又是个王爷,我听说那小王爷被她迷得更丢了魂似的,府里一个姬妾都没有,她如今又有了孕,日后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康王府的偌大家业还不都是她的。”
“这倒是。”
“这俩丫头都嫁的这么好,素日没个不填补自家的,你瞧瞧大嫂,整日穿金戴银、擦脂抹粉的。
我问起,她还撒谎骗我,说那些是大哥花银子给她买的。
呵,简直笑话。
大哥一个太医能有多少俸禄,日子不过了吗竟都拿去给她买那些劳什子。”
说着,段仪拨拉了两下银票,目露贪婪:“家家都富得流油,偏到了咱们这就抠抠搜搜的,这是打发要饭的不成!”
颜子渊也附和道:“隔层肚皮隔层山,娘亲终归不是外祖母亲生的,他们自然不会掏心掏肺的对你。
大表哥他们自幼皆在外祖母身边长大,讨个吃的喝的她岂会拒绝,待我们却不似那般亲热。”
颜曜看着儿女,忽然说:“段昭虽对婵儿无意,不如试试看段朗呢?”
段仪皱眉:“你糊涂啊,那一个大老粗和状元郎怎么能比呢。
再说了,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今后仗都没得打了,段朗也就是当个偏将军不会再升了,婵儿跟着他能有什么出路。”
“你说的倒也有理。”
段仪叹了口气,目露深思。
其实最初来长安,她打的便是侵占段家家产的主意。
她先叫人弄伤了段嵘,自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保和堂的生意,当然这并不是为了赚那些蝇头小利,而是为了树立他们一家人的声誉。
他们表现的不贪财,才能得到更多人的信任。
段仪素日见段峥他们几兄弟吵吵闹闹,彼此都似看不惯对方的所作所为,只当他们关系不睦。
原以为老夫人病重,这几兄弟必然会因为分家闹起来,自己也好浑水摸鱼,谁知真一出了事,三人竟都安分了下来。
紧跟着段音离便回了长安,迫使她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如今只能用苦肉计,打亲情牌了。
想到段音离,段仪不禁打量着自家闺女,摸了摸她的脸:“咱们婵儿生的也不比别人差,不过是没赶上好时候罢了,不过你放心,娘亲一定会给你觅个好姻缘,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娘亲,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
“之前我闲逛曾到过太子妃出阁前住的梨香院,婢女说,太子妃曾几次交代过,那里不许人随意出入。
我因素日待那小丫鬟不错,她见凉月不在才让我进去瞧瞧的。
旁的倒也罢了,只是有一处桌脚压着的地方地砖破了,底下竟不是青灰,而是透出了一抹黄。
虽只是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个地方,但女儿还是瞧见了。”
“黄?是土吗?”
颜月婵沉吟片刻,随即摇头:“不像,颜色比那要鲜亮许多,女儿瞧着倒像是……”
“像什么?”
颜月婵下意识四下里看了看,不觉压低声音说:“倒像是金子。”
话落,段仪等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金子!
那得是多少金子啊,竟然埋在了地底下?
颜月婵:“我回去之后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儿,原想再去仔细瞧瞧,可凉月已经回来了,后来再趁她不在过去,那小丫鬟便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