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看向了打断圣上的那人,风骨自然,无惧无畏。
南钥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身边的苏长今便已经转过了身子,面向了柳素。
庆帝微张的嘴巴还未曾阖上,便被苏长今半路劫了道儿,他面色虽然微微不悦,却依旧威严有度,“爱卿有话直说。”
柳素刚抬头,还在疑惑时,便听得苏长今从容不迫地出声,“长今得罪,想请教柳尚书,令公子也如令爱这般芝兰玉树,洁身自好吗?”
“这…这是自然。”
大儿子常年不在长安城,这说的自然是柳廷璋,柳素摸不准苏长今的意思,琢磨着点头。
换来的却是苏长今的一笑,眉眼清润而狡黠,“可本王怎么听说,令公子常年出入于承欢阁那种烟花柳巷之地呢。”
柳素瞬间拉下了脸。
苏长今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尚书府与摄政王府向来没有恩怨,为何今日要在这种时候对他对峙。
他不是也与陆惊野不对付,怎么管那么多?
“犬子无状,让摄政王笑话了。”
“不过……犬子虽然行为有些失当,但他还是个好孩子,只是尚且年幼,老臣日后定多加教导。”
这理由,未免站不住脚了。
再小,能小过年纪轻轻却手段分明苏长今?
陆惊野无言,却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挪到了苏长今的脸上,不自觉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柳素话后,苏长今轻笑着摇头,身形在御前肆意流转,仿若闲庭若步,“柳廷璋出入烟花之地,尚书却说他洁身自好,而柳姑娘不过是在清平乐小憩,却被说与人暗通款曲?”
在场那个没有本事将此事压下来?
只是因为自己的权谋算计,便要赔上一个姑娘的清白年华。
“本王的确看见了他二人,而且还不至于此,本王也曾顺手扶了柳姑娘一把,那依照尚书大人的话,本王不也是与其私通啊。”
如此反复推敲,让柳素已经跟不上苏长今的脑回路了。
他们不是在说陆惊野诱拐他女儿,怎么扯到了廷璋,又是怎么从廷璋说到了他自己身上?
庆帝脸上的表情很微妙,柳素还欲争辩,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南祁渊出声制止,“父皇。”
“儿臣大概是看明白了,战神勇者无畏,想必是柳姑娘对其钦佩,所以才特地相邀清平乐,谁知却造成了尚书大人的误会。”
南祁渊此言,真是时候。
苏长今适时地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人做戏。
有了南祁渊的话,柳素那里根本不会再有其他问题。
果然,他面目疑惑看向了柳诗意,而就在下一刻,柳诗意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放声抽泣,俯首扣在了地面上。
“是臣女钦佩牧野王,才将其邀约至清平乐,被赶来的兄长误会,当时清平乐宾客如云,这才传出了谣言……”
半真亦或是半假,苏长今却从柳诗意埋怨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真心的情意。
想来若非自己父亲的施压逼迫,她大抵不会隐忍着柳素将脏水泼到陆惊野头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明里暗里地投向了苏长今。
庆帝的试探,柳诗意的感激,柳素的怨愤,南祁渊的探究,南钥的温润,南青眠的崇拜……以及陆惊野眸中的意味不明。
冒着被庆帝猜忌的风险,苏长今……在为他说话?
从容隐逸,折扇置于手中,她听到了庆帝的声音。
“既然误会一场,此事便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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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会不会因此对长今更为怀疑探究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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