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李继迁还是袁恪都勉强称得上是“枭贼”都具备被时人称之为豪杰的气质没有到绝境总是选择要挣扎一二。
但是刘旸可以坐视榆林的混乱放弃除城镇之外几乎所有地区的控制权但也不会任由叛贼行动。对进攻城镇的乱军严防死守对劫掠运输线的贼军更是重点打击。
像李、袁这等在朝廷甚至是刘皇帝那里都挂了号的叛首也是刘昉的重点目标按捺不动只是策略问题属于战术沉默并不代表一成不变自缚手脚。
因此当李、袁二贼先后出击汉军也随之而动。李继迁一路以孟玄喆为主将代郡公折御卿、温末骑将潘罗支等副之率步骑一万五千北上寻李继迁而击之。
孟玄喆、潘罗支不需再多说折御卿的身份显然要特殊一些这可是刘昉的表叔现年二十六岁也是折氏如今的当家人。
大汉诸多功臣爵位二十四公三世而降代国公爵从折从阮开始先传折德扆再传折御勋折御勋盛年早亡因其无子在刘皇帝的恩旨之下以年轻的折御卿继兄之爵。
事实上若纯以血脉传承按照大汉爵位继承体系折御勋无后收回代公爵也是说得通的。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且不提折家在军界的影响力就冲折贤妃的面子刘皇帝也得开个特例。
不过到折御卿之时代国公爵已无法保持降等世袭改封代郡公。除了本身特例属性也另具意义那就是成为了大汉最顶级贵族承袭降等世袭的开端。
毕竟二十四功臣除了王章、王竣这样传无可传者其他家族一、二代大多还在折家只是走得有些快
当然折御卿并不只是靠着一个身份才得重用人虽年轻但军事才干十分突出此前担任太原兵马都指挥使此番榆林平叛也在调兵遣将之列。
袁恪那一路则以田重进为主将率领以禁军为主的三万多官军西进辅以灵盐地方军队合击袁恪叛军不只是为了阻止袁恪渡黄河蹿入河西更是打算将之彻底消灭在灵州境内。
这样规模的军事行动可以说是榆林生乱以来官军第一次真正发力动辄数万之众当然这也是刘昉准备了数月之久的结果动则成霹雳之势。
这还是在保证榆林“大戒严”以及城镇守备、后勤保障的基础上为何区区一个榆林叛乱要调动十几万大军进剿就是为了保证完全的控制不论你如何闹腾局势都稳稳地置于官军掌握之下。
隆冬动兵固然不是一个好时节但恶劣的天气是同样的即便叛军属于“主场作战”但他们的日子实在难过否则也不会急着做困兽之斗都是官军逼的。
相比之下官军除了与严寒的天气做斗争之外衣食是得到充分保障的衣食足则军心稳杀贼有战功伤亡有抚恤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
李继迁之北上也暗怀狡猾心思有调动官军寻机歼灭一部打一场胜仗收取缴获为来年开春的作战争取空间。
而从结果来看他的目的达成了一部分官军确实出动了但在孟玄喆的率领下突出一个苟字没有搞分进合击之类的花哨战术就是集中兵力踵迹而行。
斥候哨骑撒得很广军队骡马化随军物资充沛随时可战随时保持着战斗力绝不冒进。遇到叛军的突袭骚扰便坚决反击却不急于分散阵型寻求扩大战果。
两军一路纠缠着北上在沙漠戈壁、烈风寒地之间比拼厮杀但是不论李继迁筹划什么阴谋实行什么战术骚扰迟滞也好羊装败退也好官军始终不动如山。
到最后李继迁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不得不拿出一些实际性的诱惑率军北上越过早已冰封的黄河去进攻丰州。
丰州作为榆林道最北端的辖区在榆林动乱的这一年多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始终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因为李继迁的作乱热区始终在南部相对富庶且党项聚集地带。
直到今年秋冬之际榆林叛乱大爆发在朝廷的整体平叛策略下丰州当地官军方才真正戒备起来。丰州此地人口不多军队不多但是有着大汉边境城镇最基本的特点那就是坚固牢靠。
叛军之来也不急不忙坚壁清野据城死守而已。而叛军在丰州当地搜掠一番没有太大收获后逼向州城并且迅速展开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