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乞儿更多的还是一些老弱病残即便徙边也无法在艰苦的边地生存在城内尚能讨得一些衣饭维系生存”
“鳏寡孤独者开封府就没有救济措施?他们又能费多少粮布?就这么不闻不问看着他们孤苦无依凄零乞食?”刘旸当即责问道:“开宝盛世是不是与他们无关?”
刘旸这句话乃是情绪之下的随口一问然而却似乎道出了某些事务的本质。刘继昌沉默了面对有些激愤的太子他并不敢违逆然而听此问终是忍不住道:“殿下仁心胸怀天下万民臣敬佩不已。
然而非臣恻隐难动只是有些穷困实难救济。朝廷也非全能以开封府的财力或可施以援济然此状又何止于开封天下官府又岂能全部收纳。即便能那也将给官府带来负担”
刘继昌说出这番话刘旸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甚至有些精彩盯了他好一会儿刘旸方意有所指地道:“你这是向我说了一句实话!”
“殿下!”刘继昌再度埋下头看起来很是尴尬。
又一阵沉默刘旸轻声道:“官府的为难我并非不能理解。只是为官为民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官吏之中有不少修习孔孟之道的圣人之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你开封府管不了全天下的乞儿如今就在你治下也只能毫无作为无可奈何?
你能想到施恩降惠于诸县农民然南城四坊就在东京城内就在你眼下却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臣惭愧!”此时的太子身上笼罩着一层“伟光正”光芒让刘继昌有些不敢直视也不知是否真的感到羞愧。
与刘皇帝心机深沉、好装模作样不同刘旸多少还是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甚至有些理想化。或者说被受刘皇帝影响太深爱民情节深重。
被忽悠过头了却只学得一个表。也许是刘皇帝身上笼罩的光芒太强烈无法直视也让刘旸却始终难以看清刘皇帝的独夫本质。
刘皇帝爱民吗?自然是爱的甚至贯穿统治前后到如今态度也未动摇过只不过刘皇帝的爱民其目的不在爱民而在维系统治做个样子而已。
善待百姓的事情刘皇帝做的很多各种惠民宽民政策也出台不少但是刑杀处罚也从来没手软过只是很多情况被掩盖罢了。
“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还会出游届时我希望看到一个新的气象!”沉吟几许刘旸平静地说道但语气不容置疑。
刘继昌虽感为难但太子都发话了也不敢不应心中无奈一叹拜道:“是!”
“还有一事今日我游南市之时听到一事有些人在替官府收取那些商摊小贩的税收这是怎么回事?”刘旸又提起一事。
闻言刘继昌脸皮不由得有些发热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
这样的反应自然让刘旸更加在意语气也严厉了几分:“怎么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其中有什么不可明言之隐情?”
见状刘继昌连连摇头:“殿下当前臣岂敢有所隐瞒。此事臣也知晓。起因还在于商税收取不易自市坊分治制度废弃之后东京城内涌现出了诸多经商者成千上万分布在各坊里街巷甚至在家门口都能支一摊位行买卖之事。
这些小摊小贩行经营之事却最不便管理税钱也难收取。官府的税吏严重不足只能放在集市码头货场以及那些大商户作坊上余者实难兼顾完全。
然那些商贩既行经营之事官府自当收取商税因此开封府当年籍此制定政策让一些民间组织负责对那些小商贩收取税收并缴纳官府”
说到这儿刘继昌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很多明显有些尴尬。还有一点他没提那就是这一部分进项可都是开封府的小金库。
“好啊连税收之权都能下放!好个民间组织分明是一帮鱼肉百姓、欺行霸市的地痞无赖!”刘旸有些忍不住怒火:“行此政开封府可有监督?税收细节可有厘定?这其中之弊尔等可有预防?”
“今日我是亲眼目睹其行其举无法无天!”刘旸愤怒的情绪喷薄而出:“你们为图省便每年每月能坐着收钱东京的那些小商民百姓受了多少欺压你这个知府清楚吗?”
面对愤怒的太子刘继昌有些坐立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