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屋子少了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就显得单调和清冷。
“主君,您来了。小的胡四给主君请安。”一直呆坐在里头的岑府车夫胡四见岑平进屋,慌忙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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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的庄户识趣地去门外候着了。
岑平“嗯”了一声,寻了一条板凳坐下,瞅了瞅胡四,问道:“说说你今个送祝妈妈到庄子来的事吧。”
胡四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在他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万宁透过帷帽细细打量了此人一番。
约莫二十岁的年纪,高大壮实,眉毛浓密,嘴唇有些干裂,神情复杂,似是不安,又似是紧张。
虽然是个赶车的,穿着朴素简单,却干净整洁,不似一般做粗活的仆从,不修边幅。
胡四所说的事发经过和芙蕖说得基本一致。
岑平瞧了瞧万宁,问道:“你可有要问的?”
万宁便问道:“胡四,你很冷吗?”
胡四微诧,不明白万宁为何这样问,也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谁,便抿着唇没有回答。
岑平道:“这是四姑娘,她今日刚回府,你不认得她,但她以后也是府里的主子,你不得无礼。”
胡四听了,立马行礼请安,随即答道:“小的不冷。”
“那你为何在颈项间系了巾帕?”万宁指了指他脖子上黑色的巾帕,好奇地问道。
通常只有文人墨客会在冬日戴个曲领或系个巾帕,既保暖又显得文雅。像胡四这样的车夫也附庸风雅,学戴这个,她倒第一次见。
“小的这几日偶感风寒,嗓子有些不适,这才随手拿了帕子系上保暖。”胡四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巾帕,有些不自在地回道。
“哦。”万宁又问,“胡四,芙蕖坐到了车子外头,你们一路说了些什么?”
胡四一愣,垂眸说道:“小的不曾和她说话。”
“哦?这是为何?”万宁眨眨眼,说道,“芙蕖这般貌美,你难道不想和她说几句话吗?”
“咳咳咳。”岑平闻言,觉着这话不该是万宁这样的待字闺中的小娘子说的。
胡四干笑两声,回道:“芙蕖生得如此好看,哪是小的这样粗人可以肖想的。”
“生得好看是不假,可她的出身……”万宁略带可惜的说道。
胡四没有接话,低着头看着地面发呆。
岑平对万宁刚刚的问话有些不明白,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想到芙蕖那般姿色,岑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胡四见色起意,祝妈妈为了保护女儿被胡四给杀了?
不会,不会是这种可能,若是胡四想要轻薄芙蕖,那芙蕖现在就会状告胡四。何况毒杀通常都是早有预谋,临时起意的杀人通常会用更直接的方式。比如掐死,闷死,打死之类的。
“胡四,你之前可有见过芙蕖?”万宁问道。
胡四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思考了几秒后才说道:“见过,以前在伙房见过一两次,那时候她是伙房的摘菜丫头。”
“那胡四,你喜欢芙蕖吗?”万宁问。
胡四摇摇头道:“小的配不上她。”
万宁却道:“那时候芙蕖不过是伙房的一个摘菜丫头,也是最末等的丫头,于你来说并无身份上的差异。”
胡四不做声,头垂得更低了。
岑平狐疑地瞧了瞧万宁,她是在怀疑胡四吗?
张了张嘴正想要发问,忽然门口有人禀报,说检官和仵作已经到了。
两人便出了房门,再次来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