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雪,犹如前几日刀疤脸死得那晚一样。
万宁的缎面绣花履很快就因为路上的积雪而渗进了水,但她一路疾走,竟没觉得冷。
云千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护着她,一边告诉她在哪里抓住了凶徒,一边护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到了岑昶院中,该到的人都到了。
周谔、岑平、沧岄、岑旸还有早上刚刚被抓的岑昶。
他们在正屋正襟危坐,所有人脸上都似凝着一层寒霜。
万宁和云千春进屋后,扑面而来的暖意让万宁刚在风雪中冻僵了的脸颊和手瞬间恢复了些许温度,然后她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人。
“宁儿,你先坐下歇歇。”岑平关切地指了指岑旸身边的空位,让她先坐下再说。
万宁听话地坐下了。
云千春则走到沧岄边上坐了下来。
如此,人都到齐了。
“周提刑,可以开始了。”岑平淡漠地朝周谔看了看,目前他是这里级别最高的官吏了,他于情于理都要请他来审案。
周谔似乎对此事兴趣缺缺,他挥挥手道:“还是劳烦岑通判来审吧,本官在此听着便是。”
岑平也没有再推辞,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跪于堂前的人,厉声问道:”衣田,你可知罪?“
堂下之人惶惶抬起头,长眉大眼,算的上眉目清秀。他正是岑昶身边伺候多年的小厮衣田。
”主君明鉴,小的不知道犯了何事?“衣田像大多数犯人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
”衣田,你跟着阿昶多年,年纪不大,却也算是岑府的老人了,若不是最后查到的证据,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你。”岑平痛心疾首地说道。
衣田虽是下人,但也是从小跟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岑平确是又恼又恨又心痛。
衣田依然不认:“主君,小的真得不知道犯了何事。”
岑平怒了,喝道:“你是想逼着本官对你用刑吗?”
衣田身子哆嗦了一下,却硬着咬牙没作声。
就在这时,岑昶忽然说道:“衣田,你很喜欢芙蕖是吗?“
衣田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服侍多年的主子,然后很快又垂下了头。
“衣田,芙蕖是你杀的吗?”不等衣田回答岑昶的问题,云千春又突然发问道。
“不,不,芙蕖怎会是我杀的。“衣田连连否认。
“那你怎么会知道芙蕖的坟墓在那个地方?”云千春眸子微眯,露出锐利锋芒,让衣田的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我,我……”衣田刚刚就在芙蕖埋尸处被抓的,这点他无法否认。
“衣田,你杀了芙蕖,将她埋尸在茅草屋后的小树林里对吗?”云千春再问。
衣田的身子剧烈晃动,忽然他大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杀芙蕖,我怎么舍得杀她!是那些畜生,那些畜生干的。”
吼叫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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