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郡主中毒要休养,荣亲王妃只得放弃了去扬州的想法。
荣亲王一听说自己的独女中毒了,也是焦急得迫不及待地赶来查看情况。在知道容乐喝了药之后,情况看上去稍稍好转,荣亲王这一颗提着的心才落回了原地。
荣亲王妃给容乐掖好被角,吩咐小桃照看好郡主后,拉着荣亲王的袖子脚步急匆匆地离开了。
“夫人?你为何走得如此急?”荣亲王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她走得实在是有些快了。
荣亲王妃并未做回答,一直拉着他回到夫妻俩共同居住的院子,让他坐下后,神色严肃,“夫君,容乐中毒这事你如何看?”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荣亲王心下认为自己掌握的消息不齐全,所以秉持着“不知全貌,不予置评”的原则,他这个夫人一早就在容乐院子里照顾着,想必知道的比他还多一些。
荣亲王妃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你对女儿的事情这般不上心?”
荣亲王大呼冤枉,“夫人,我可是为了这一次的扬州一行,亲力亲为,今日一早,为了确认开船时间以及船只上的布置,我可是亲自跑到码头去,现在才回来,凳子还没来得及坐下,一听说容乐中毒了,下人话音未落我都已经出现在容乐院子里了,这不是看你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置妥当了,想来你知道的也是比我多,你看我现在还处于无知的状态,你若是问我如何看待容乐中毒一事,莫不是让我瞎编?”
“好了好了,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夫君你咋还当真了,容乐中毒一事,我怀疑是在天牢里被人下毒了,下毒的人就是宋伽罗。”
荣亲王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那样子像是怕极了。
荣亲王妃一脸的莫名其妙,“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隔墙有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出来这一句话保不准什么时候传到皇上耳中,那皇上会怎么想我们?再说了,这事还没证据呢,你也不能瞎猜测啊!”荣亲王小声地同她说着话,语气里都是指责。
荣亲王妃听得极为不舒服,眉头一皱,“谁说我没证据了?你想啊,容乐刚从天牢回来就毒发,她都长这么大了,也没见在王府里出过什么事情,那就说明我们王府中人没有人敢对容乐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容乐在天牢就被人下了毒!”
“哦?”荣亲王疑惑,“那你为何又这么肯定就是宋伽罗下毒?”
“你傻啊!”荣亲王妃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幽幽道,“咱们容乐喜欢太子殿下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太子殿下偏偏选了宋伽罗做太子妃,宋伽罗一听说容乐喜欢太子殿下的事情,加上婵娟宫会上容乐对宋伽罗一系列的挑衅,自然地,宋伽罗因此怀恨在心,你忘了吗?她可是心狠到把自己亲爹送进死牢的人,她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会医术,自然就知道下毒,所以,一定是她做的!”
荣亲王听到了自家夫人说得头头是道的,好像十分有道理,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妥,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说,会不会是容乐不想去扬州而使出的苦肉计?”
“容乐是你我的孩子,这个孩子平日里虽说有些任性,但也还没有心狠到对自己动手的地步吧?还是下毒这种狠毒的手,所以说,肯定不是她自己策划的!”
荣亲王妃语气十分地肯定。
但荣亲王作为一个在官场里沉浮了多年的人,谨慎是他的常态。
“先等容乐行了,问问她情况之后咱们在下结论吧,现在一切只不过是你我二人的推测,做不得数的,夫人,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异性王,比不了有正宗皇族血统,行事上一定要谨慎,若是被他人揪住了小辫子,下场如何你我都清楚,此事必定也是谨慎再谨慎为好!”
荣亲王妃听到自己夫君如此严肃的语气,不自觉中也被感染了,刚才激动得有些主观的想法也暂且搁下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但是容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这可把荣亲王妃和荣亲王两夫妇急坏了,把京城所有的大夫全都找来了,开出了好几个药方,都于事无补。
荣亲王没得办法,只得递牌子请太医来看一二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只开出了延缓毒性蔓延的药方,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荣亲王妃听到那一句“听天由命”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晕倒,幸好有丫鬟在旁边扶住,她才没有狼狈晕倒在地。
她神情激动地抓着太医地衣袖,潸然泪下,哭咽道:“太医,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可不能在出什么意外了,太医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一排排的太医讪讪地站着,面面相觑。
连荣亲王眼眶红了,声音哽噎地乞求道:“是啊,本王和王妃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求求各位救救容乐吧,本王今生今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各位的恩情。”
太医们也很为难,这毒他们是真的没见过,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啊。但是荣亲王夫妇又如此求救,他们也是过意不去,一时之间,站着的太医内心都矛盾不已,一言不发。
荣亲王妃久久都没有等到他们的回答,以为是真的药石罔效了,瞬间也顾不上形象了,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在原地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