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睦,让云妗退出竞争。”
“嗯?什么竞争?”
安室澜冷笑一声:“迟睦,装傻对你没好处。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把研究院收回组织,我志在必得。不想她受伤的话,就赶紧把人带走。”
他罕见说这么长的话,迟睦却哂笑一声:“室澜,不若我们打个赌,她若胜你一筹,你就放弃研究院,如何?”
“呵,那事先声明,她若有难,别指望我护她。”
“这是自然。”
迟睦等了半天,没见对边挂电话,正稀奇着安室澜转性了,听筒再传来清冷的声音,“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兄长,是叫迟墨吧?”
迟睦一顿,嗓音微沉:“是。”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二十多岁,双腿残疾,叫尉迟墨的男人?”
听筒那边半天没动静,安室澜再开口催促,迟睦才缓声:“不,我没印象。”
“是么,那便算了。”
迟睦这边,望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寒眸中阴沉压抑的气场散开,连空气也村村冰封。
是夜。
当云雾拢上星空,遮蔽了月亮,大地就不再宁静皎洁。
同样是靠窗而坐,男人容貌完全笼在阴翳里,面前跪着的女人浑身抖若筛糠。
“X,求您再宽限点时日,我不是不杀宋正,是真有更要紧的事!”
“哦?”男人启唇,声线跟黑暗浑浊的气场完全相反,是少年的清澈。
程蕊战战兢兢:“罗玉庄园所有的资料,都被修罗带出去,送到钱牧尘手上了,如果不赶紧阻止,组织的秘密就会公之于众。”
“嗯,确实是个好理由呢。”轮椅上男人倾身捏住女人的下颌,面容从阴翳曝露在月光之下,赫然是白天阳光里,尉迟墨干净清秀那张面孔,可眼中却是截然相反的冷酷狠绝,“不过离毒发还足足两天,凭我的小蕊,一定能将两件事都做好,对么?”
这一晚,云妗睡得很好,而且醒来就有大瓜吃。
昨夜发生两件事,一是研究院新主事,钱牧尘,离奇死亡。二是刘明泽威胁到安室澜头上,跟安室澜两边人手发生了枪战,结果不言而喻,安室澜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就把刘明泽给团灭了。
尉迟墨找到云妗,熟练操作轮椅进屋,反手将门锁死,开口便是:“云妗,你跟我走吧。”
云妗:?
前后算来,他们才见过两面。
少年秀气的眉皱起,“云妗,你还不明白吗,组织竞标的人已经没了,现在研究院乱成一锅粥。安室澜手里有枪,刘明泽已经死了,下面就该轮到你我了!”
有枪又怎么了,她还有毒呢,明面打不过,她还不能背地里玩儿阴的嘛……
见云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尉迟墨神色涌现抹焦急:“你不愿意跟我走么?你不喜欢杀伐,我们可以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幢漂亮的房子,在门前种上许多……”
“等等等下。”云妗听得头大,“你让我放弃研究院还说得通,跟你走就不合适了吧,我是有男朋友的。”
“男朋友?”他咀嚼着这三个字,神情渐冷,“他有什么好的?他足够爱你,能给你一切想要的?他能为你承受所有苦难,放弃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还是他能把你拉出泥沼,让你变得强大坚韧,再无人能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