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深摇头:“最近上面风头紧,去别的地儿,别给陈老头添堵儿。”
“行?呗,听你的。”宋淮南打转方向盘。
车子开到一处巷子口,两人下了车。
巷子窄,车开不?进去。
走到一处镂空雕花原木门前,抬脚刚迈进饭馆,就?有人闻声掀开布帘出来?。
来?人约莫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真丝旗袍,上头绣着大朵芙蓉花,笑容艳艳。
女人眉眼自有一股风韵:“南子来?了?”
宋淮南说:“春姨,今儿带个?朋友来?给你捧个?场,周慕深。”
春姨打量了眼周慕深,脸上笑容更艳了:“唉,这位先生模样瞧着可真俊?”
周慕深颔首:“你好。”
春姨微笑:“唉,好好,往后多带几个?这样俊俏的小哥过来?。”
话落,又?对宋淮南道:“你们去楼上包厢坐?还是老样子?”
皮鞋落在在木质楼梯上头,有轻微的吱呀声响。
两人进了包厢,落了座。
宋淮南从兜里摸出烟盒来?,递了一根给周慕深:“人走了。”
周慕深低眸,点上火:“嗯,走了。”
宋淮南笑笑:“就?不?怕她?这么走了,在外头被老外给拐走了?”
周慕深哼笑一声,自信道:“她?不?会。”
周慕深打量了眼这间包厢,墙角立着苏绣屏风,墙上挂着国画,陈淳的《牡丹湖石图》,明朝的玩意儿,仔细瞅瞅上头的落款,倒觉得不?大对劲儿。
宋淮南也顺着周慕深的视线看去,淡淡开口:“甭看了,这玩意儿就?是假的,纯撑门面用。”
周慕深不?禁笑道:“这春姨也是个?奇人。”
宋淮南拿过烟碟,将烟灰磕到里头:“别看她?现在这样,人过去也苦的。年轻的时候被人骗了,没了孩子,这才一个?人拉扯这家饭馆。”
两人说着闲话,春姨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端着餐盘的服务员。
春姨指唤人将菜肴端上桌,边道:“这鲈鱼是新鲜的,今早刚让人去码头买来?,你来?得倒是凑巧。”
春姨看了眼周慕深,笑眯眯:“唉,周先生有对象了没?”
宋淮南一听春姨提起这茬儿,忙说:“春姨,你可别戳人伤口了。”
春姨不?解:“南子,你这说哪儿的话,我哪戳周先生的伤口,这不?是看着周先生相貌端正,想?给人介绍对象来?着么?”
宋淮南喝了口茶,笑:“这位周先生呢,刚和前妻扯了离婚证。你这会子问人有没有对象,不?是戳人伤口?”
春姨歉疚:“哎呦,对不?住了。”
周慕深倒是不?以为然,笑笑:“春姨,你怎么不?给淮南介绍呢?”
春姨叹了一声气:“这小子死心眼着呢。”
春姨又?和两人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
时琦到了当地城市,已是凌晨三?点。
夜晚温度偏低,她?和同行?的同事神?色都透着风尘仆仆的倦意。
好在,当地的医院有派人来?接他们,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穿着灰色连帽衫,一看到他们,就?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挥手。
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出一小段后,却下起了大雨。
雨势如?注,密密匝匝打在玻璃窗上。
同事看向窗外,道:“这雨可真大。”
时琦应声附和,也扭头看着窗外。
街景朦胧,光影斑斓。
车厢里,是同事和那位小伙子时不?时的搭话声。
时琦听着,有些心不?在焉,忽地听到同事叹了一句:“唉,才离开一天,就?想?念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同事抬手碰了碰时琦的手肘:“你呢?”
时琦偏头看他:“什么?”
“想?不?想?家里人?”
时琦有些迟钝,良久才模棱两可的回了句:“还好。”
同事也不?深究,靠着车窗,阖眼休息:“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喊我一声。”
“行?。”
作者有话要说:周司说的那四个字,反正意思就是“等你呗”,就是觉得没有合适的词汇可以表达,所以干脆就不明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