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爸爸在。”沈暮城大步走过去,安抚着言宝躺下,确定他没什么不舒服之后又迅速低头去看趴在病床边上的姜觅。
“姜觅,姜觅……醒醒……你发烧了。”
昏昏沉沉之间,姜觅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想睁眼看看,可一双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打水回来,给言宝非宝擦完身体之后,突然觉得后脑勺有点沉,打算小睡一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到了现在。
现在……是几点了?
“姜觅……姜觅……”
是谁在叫她?
那声音低沉又好听,让姜觅仿佛遭到了催眠般,不由自主地就想跟着那声音走。
好冷……
突然,虚空之中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双手,轻而有力地环住了她整个身体。
这触感……好温暖……
姜觅不自觉地循着热源又蹭了蹭,意识一片混沌。
“……”
看着那双死死地抱着自己不肯松开的手,沈暮城额角一跳,心跳骤然加速起来。
本来他是想挣扎开的,但低头看了一眼姜觅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一定是因为淋的那场雨。
这蠢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觅的意识一寸寸回到脑海中的同时,头痛感随之而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了一双笔挺得不带一丝灰尘的西裤,然后是同色的挺括西装外套,稍稍揉出了几条褶皱的硬领衬衫,棱角分明的下颌……
“醒了?”
头顶的声音冰冷异常,瞬间让姜觅回过神来。
“醒了就起来。”
男人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语调中透出明显的不耐烦。
姜觅愣了愣,手指微微动了动,这才发现手背上的点滴针,再环视四周,不由得一惊。
她不是在言宝床边睡觉吗?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是来照顾病人的,自己倒先倒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添堵的。”
头顶上落下冷沉的嗓音时身前凑过来一道修长身影,姜觅哑着嗓子开口,这才注意到喉咙灼热不已,像是要烧起来了。
沈暮城瞥了一眼女孩干燥起皮的唇角,默默咽下了更恶劣的指责。
他一只手已经朝着床头桌子上的水杯伸了过去,却又僵住了,顿了半晌后硬邦邦地撤了回去,只侧脸上的肌肉紧了紧。
“床头有水。”
姜觅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作势要下床。
“你干什么?”
姜觅没理他,一声不吭地抬手去拔输液针,被沈暮城一把抓住了手腕,语调中的怒意爆发而出,“我问你要干什么!”
男人手劲本来就大,一着急,更加控制不住力道。
姜觅吃痛,不耐烦地试图挣扎,未果,苍白的小脸陡然染上怒意。
“关你什么事!”
沈暮城额角青筋狠狠一跳,默默地压了压胸中的怒火,“你在发烧,这一瓶水吊完才能走。”
姜觅别过脸,语气冷漠而烦躁,“谢谢,不需要,后果我自己能承担,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我要去看看言宝非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