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王伦在此,瞧见床上真人神仙,定能乐出花来。
盘腿打坐,头顶冒烟的不正是金剑先生李助,那烧火童子可不是那打虎二郎?
且说那日兄弟四个商议良久,苦思不得个计策。
不经意间,院外传来游街串巷打卦算命的吆喝声来,李助听了心中一动,眼前一亮,一条妙计油然而生。
当即几个一番商议,时迁等人不时出些注意,最终有了个结果。
李助、武松扮在明里,时迁、凌振藏在暗里。
太尉府进去不难,难得是把宝贝悉数带出。
姜勃有过交代,宝库只一个入口,还有守卫日夜看护,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得手离开,那就必须调走护卫,留下足够的时间让时迁下手。
时迁先是潜入太尉府中,放火烧了马棚,给李助、武松出场埋下由头。
后又房顶洒了白磷,造出一片鬼火,吓走了当家主人。
李助本自道人出身,时迁又是江湖打混,各有各的门道,装神弄鬼却都是信手拈来。
果然,太尉府上了钩了。
瞧见管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扮作烧火童子的武松心中暗笑,走将出来反手关了房门,说是真人正打坐修炼,不能搅扰。
管家讪讪从地上爬了起来,垂手等在一边,不时冲着武松挤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脸。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听得房里真人喊道:
“童子何在?”
武松闻言憋住笑意,推门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请了管家。
管家恭恭敬敬的进了房间,用着几近敬畏的语气求告,太尉把事情丢给了他,办不好什么后果他最是清楚。
李助坐在床上听了,心中暗道一声妥了,装模作样挨了片刻,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答应去往府里看看。
一句看看,说的管家爷差点落下泪来,求人最是为难,前倨后恭更是惹人生厌。
道理不是不懂,身不由己事不由己。
好在真人大度,不与他这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再三谢过真人神仙,管家爷半躬着身子一路引着去往太尉府里。
才到门口,李助便啧啧出声,配着那套精心准备的道袍,落在管家眼里便是心慌。
啧一声,管家心里便颤一下,如此七八回,终是承受不住。
赶忙施礼求教,宅里究竟怎了。
李助也不回答,一甩衣袖,大步上前,进了王府,这才一指前方:
“你家主人怕是坏了别人性命了吧?”
管家闻言心中一惊,徐宁的事情他自知晓,算算日子姓徐的可不是已经死了。
只是事关太尉,管家如何敢认?
“没、没、没有的事儿,我家太尉最是和善。”
李助闻言心中讥讽,手中拂尘一扬,指了指半空不悦的喝道:
“怨气弥漫,定是新死的恶鬼,还想瞒我不成!”
阿耶!真个活神仙!
连新鬼旧鬼也能知晓?
眼见瞒不下去,管家期期艾艾支支吾吾说了个慌,只说家中下人染病身亡,多半是有些怨气。
李助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信,不过也不说破。
只说凡尘俗事他不去问,这鬼凶恶,怨气太深,若想化解,非他亲自开坛做法不成。
管家自是一惊一喜,当即许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只请真人速速施法,去了鬼魅还太尉府中安宁。
李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扮作烧火童子的武松上前一步,把早就默记在心的各种事物说了出来。
管家自是无有不允,打发下人快快准备。
如此一番操持,法坛很快布置妥当,李助行至坛前,掐着手指推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