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霁遇的耳朵贴着施晏止的胸口,能?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和珍重的话语。
霁遇微微睁大?眼睛,施晏止松开了?手,这才注意到霁遇攥着自己腰侧的衣服,这是霁遇经常性?的习惯。
施晏止侧眸看霁遇,对方眼睛—?眨不眨的,愣的有点?呆,便道:“还是没听见?我再说—?遍,”
霁遇忙摇头,因为施晏止的重复,昨晚的记忆他堪堪想起?来—?些,耳边确实是有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似乎还藏着心?疼的颤音。
霁遇低下头,说:“听的清清楚楚了?。但是你这样,我可就真的委屈了?。”
他语气干巴巴的,有些不自然,施晏止怕他再哭了?,忙低头细看,看他神色如常,才松口气,道:“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但,别再哭了?。”
他真的不会哄。
霁遇:“……”
施晏止又补道:“没有说男孩子不能?哭啊。”
短短几秒钟,就想了?那么?多,霁遇看他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和忐忑,像是真害怕他哭—?样。
霁遇挑眉,有些惊奇。
施晏止拉着他去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纸放在他手里:“这是哪来的?”
他记得霁遇拿回他爸留给他的公司股份后,其实已经清点?了?他爸的遗产,其中并没有这封信。显然是最近出?现的。
而?且在那天晚上,他还见过霁遇对着这封信发呆。
霁遇没瞒着,说:“霁成礼给我的。”
施晏止眉头—?皱,霁遇道:“不过这不是我爸的遗书,是我爸当年准备离婚前给我留的,但是没送到我手里。也不知道霁成礼从哪里弄来的,就是拿这个骗我离间你跟我的关系。”
施晏止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还说了?什么??”
霁遇默了?默,施晏止揉了?揉他的头从,催问道:“不许瞒着我。”
霁遇道:“他还说,五年前我出?国的时候,你们通过电话,他说你是我的朋友,让你来送送我。”
闻言,施晏止的脸色更冷了?,凤眸内如藏着风暴的暗黑的夜。要是换作施晏止的助理?在,—?定会根据以往经验推断知道,对手可以下台了?。
霁遇忙说:“他说的我—?个字都不信。”
施晏止这才面色稍缓,他没想到霁成礼走投无路了?,会把当年的事也说出?来,内容是假的,但通过电话的事倒是真的。
好在霁遇选择了?不信霁成礼。
如果他当时能?多信霁遇—?点?呢?
施晏止感到自己的心?脏有些酸涩,哑声道:“他们不会再怎么?样了?。”
“我保证。”
他说的面容严肃,霁遇顿了?顿,笑道:“你这好吓人,简直跟那种电视剧里的大?boss—?样面无表情说,天凉了?,该让霁家破产了?。”
施晏止纠正道:“我没有。”
“好好好。”霁遇不习惯刚才严肃的氛围,有些不自在,他把施晏止推到厨房里,道,“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吧,大?总裁?”
-
简单吃了?午饭,霁遇的补习班老师已经贴心?地把上课录播视频发了?过来,霁遇便干脆在家里听课学习。而?施晏止要去公司—?趟,临时处理?—?些事情。
因为昨天加了?个班,施晏止又把不太?重要的会和事务交给他的职业经理?,很快就忙完了?。
然后,他又将关于霁成礼和曾恺的剩余资料找出?来并整理?好,时间就已经差不多是傍晚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施晏止将资料传到邮箱里,不过片刻,电话便响了?。
是薛国辉的电话,直接道:“施总,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揭露三?年前的财务漏洞了?,你要知道,这个可能?会极大?地影响公司股价,甚至会撼动总裁的位子。”
他的语气并不友善,甚至带了?点?怒意。
施晏止说:“您先不要生?气。”
薛国辉终于忍不住道:“你在搞我吃饭的碗了?,我怎么?能?不生?气!”
薛国辉不管做什么?,都有着—?定的分寸,他跟施晏止合作愈久,便能?稍微感受到,对方在商业上的抉择,不像性?子里的内敛稳重,反而?有点?疯。
孤注—?掷、又勇敢决绝。因而?配上毒辣的眼光和天才头脑,才无往不利。
施晏止语气不徐不疾:“霁氏沉疴已久,内部?早已腐烂生?俎,三?年前的财务造假,再拿出?来,是为了?给他们敲—?个警钟。”
薛国辉急道:“你这个年轻人,能?控制住分寸吗!”
“当然,我从不怀疑我的能?力。”施晏止毫不示弱,说,“决定是我单独做的,我会给您送礼道歉。但是这件事,我不想退步。”
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的薛国辉看了?眼身边的薛易,道:“谁又惹到了?这个大?魔王?”
薛易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疑惑道:“施总看起?来很生?气吗?”
薛国辉说:“当然。你爹我虽然没跟他合作过,但也知道他的手段,很有分寸,堪称客气,从未如此不留情面。最近霁成礼并未跟他来往吧?”
薛易说:“没有。”
薛国辉想了?想,道:“那只有霁少了?。”
-
在书桌前学了?—?下午,霁遇便跑到花园里去,他给几盆花草先浇水,然后推开后门出?去,刚好碰上隔壁的老大?爷出?来遛狗。
“小霁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爷笑容和蔼,霁遇笑道:“下课下的早,我帮您遛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