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发现这片水泊以后,孟远就有种预感,像燕山这样的茫茫大山,如果有如此大的水泊,一定也会由此衍生出几条小溪小河,像无数的河流那样一路从这山里冲向山外,并最终与大江大河合流,汇入广阔无垠的大海大洋。
所以,在平定了战事,并在根据地的大生产大发展一天天走向正规后,孟远便独自带着李拾柴一个人,顺着水泊一处自然缺口泄流的方向,一路追踪了下去。
两人走了两天一夜后,终于发现从水泊一路泄流而下的涓涓细流,在一处相对平缓的谷地,渐渐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溪,在这片谷地盘旋,洄流。
而这时,不用再沿着水流的方向,就能以一双肉眼清晰可辨地发现,一条完整的大河,到了此处已经正式成为了一条真正大河。
既然已经从涓涓细流,到此成为一条足以杨帆远行的大河,这第一次的大河探源,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当然,孟远并未急着返程,而是拿出帐篷,又在这条大河正式起源并形成大河之处,多逗留了几天。
这几天里,他和李拾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只专注于各人的一件事:
李拾柴专司警戒,并负责每天一日三餐。
孟远则除了吃饭睡觉,每天都只抱着一部无人机成像仪,不断放出无人机,以接力方式从大河形成之处,沿着大河两岸,顺着河流方向,一路追寻下去,同时一路采拍,将大河所经过河川地貌,两岸风土,全都形成了实时图像。
当然,在没有后世卫星组网形成的强大数据链支持下,无人机的活动范围和里程,是必然会有极大限制的。
所以,在将无人机八十公里作用里程用到极限后,孟远就收回了所有无人机,开始准备回城。
八十公里,是大明的一百六十里地还要多。
这个里程长度距离,几乎已经是这方燕山余脉,到山海关的一大半路程了。
在最后一个架次的无人机飞行中,山海关雄伟的轮廓,已经清清楚楚地显露在孟远手中的成像仪上。
于是,孟远又将无人机放到了极限高度,使得山海关在无人机的高空俯瞰之下,显得更加轮廓分明,清晰可辨,连方位、地形地貌甚至风土人情,都看得隐约可辨。
与此同时,无人机自动测距,也将剩余的里程数反映了出来——
十八公里,也就是三十六里地。
八十公里加上这无人机极限无法走完的剩余里程十八公里,也就是说,从孟远发现水泊从根据地流出,一路蜿蜒、曲折地流经到这里,并最终形成一条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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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这里到山海关,距离不到一百公里,两百里地。
那么,算上根据地到这里,也就是三十公里六十里地,全部里程加起来这也不过一百三十公里两百六十里地。
而这个距离,恰好就是燕山到山海关的陆地距离。
但更让孟远惊喜的是,通过最后一个架次无人机的高空俯瞰,他已经十分清楚地发现,这条流出去的大河,在顺着山海关蜿蜒盘旋了几圈之后,又一路东去,汇入到了一条更为宽阔浩大的大江中去。
而那条大江大河,奔流而去的最终方向,会不会就是山海关外的那一片大海呢?
如果是,那么孟远瞎打瞎撞地带着皇帝暂时躲避到燕山余脉的这个地方,那战略地位和价值,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