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信步闲游,转眼到了玉兕的灵犀园,玉兕满面欢喜的与梁文箴奉了茶。梁文箴喝了茶,也说了些闲话,又嘱咐玉兕待自己走后,多帮助些母亲,若母亲与玉杉之间有些龃龉,在中间和劝些。
残阳如血,趁着青翠的芭蕉树,也如染了血色一般。当二人来到玉鹿的自珍堂时,玉鹿依旧在打着络子。玉鹿见感觉自己的光线被挡,抬起头来,见到二人,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爹您同夫人稍等一些,我这个马上就好,现在放下,就散了。嫣缕,快奉茶来。”
梁文箴道:“不必,我们才吃过了。”
玉鹿很快将络子打好,却未整理形状,便将络子放在一旁桌上,正正经经的给二人请了安。
由来打络子有三分编七分整之说,此时刚编好的络子,没有整理,在梁文箴眼里,倒更像是一团乱线,梁文箴对玉鹿问道:“这打的是什么呀?
玉鹿道:“是个蝴蝶。”
梁文箴道:“却看不出来呢。”
玉鹿道:“还没整形呢,等整好了,就像了。”
梁文箴笑道:“我一直没看你们弄过这个,来,你继续弄,不必在一旁伺候我们,我看看这个是怎么弄出蝴蝶来的。”
玉鹿从桌上拿起那个半成品的络子,细细的整理,该拉紧的拉紧,该放松的放松,很快,一只大红蝴蝶就浮现在人们眼前。
梁文箴道:“这蝴蝶是做什么用的。”
玉鹿道:“放在荷包上、扇子上,都可以的。”
梁文箴道:“这个倒是你们女孩子该做的事,你们姐妹几个,倒是你更稳懂事些。”
玉鹿含羞道:“多谢爹夸讲,女儿惭愧。”
梁文箴道:“惭愧什么,本是实情。”
南蕙香也在一旁道:“六姑娘是手巧的,前儿听她四姐姐说,乞巧节那天,几个做姐姐的都没赢过她呢。”
梁文箴道:“是这样的么?”
玉鹿低下头道:“都是姐姐们让着我。”
南蕙香道:“六姑娘这络子是替谁打的,可还是为你三姐姐打的。”
玉鹿道:“随手打着玩的,倒没想要送谁呢。”
南蕙香道:“六姑娘既然还没想好,那我腆着脸,和姑娘开个口,姑娘送给我,好不好?”
玉鹿低着头,道一声“好”。
南蕙香喜滋滋地将络子收了。
梁文箴打趣道:“惠贤,你多大年纪了?还抢玉鹿的东西。再说了,你这年纪,大红的也不配你,你来个秋香的、石青的也就罢了。”
玉鹿解围道:“爹继然这样说,那我回来给母亲再将石青色、秋香色的打上几个,这个,母亲要不嫌俗艳,就请先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