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兕道:“我知道的,程太医给三姐诊脉时,我就在的,那时他进来得急,躲在三姐床上了。”说着,盛好了粥,装食盒里,又装一碟子米糕,叫丫鬟拎着,同雪浪道:“雪浪姐姐,我先回去了,您忙您的。”
却说玉杉从云赤霞口中得知解法后,道:“这是您给的法子了?”
云赤霞点了点头。
玉杉道:“挺好的,这么着,我也不用初七往宫里贺寿去了,省得还要替她送礼。等我病好,也就都晚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挺想我这表姐的。叫她这么一闹,是见不得了。”
云赤霞劝道:“往后总是还有机会的。再说,我看侯爷现在的样子,倒像是有些厌弃了南氏的意思。”
玉杉叹道:“谁知再到下一回,又是什么光景了呢?”略停一停,复又叹道:“这是他们这些日子没见面,等见到了,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南氏是会哄人的,眼下,我爹那是面子上拘着,不去见她,她也做出一副礼佛吃斋的模样,可是再怎么,到了八月十五节宴,他们怎么也得见面了。”
云赤霞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玉杉道:“我什么也不想,还是以往一样,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她敢有所算计,她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这么着,倒不寂寞。”说到此处,复又轻声道:“对了,师父,我还有句话,想问您,这个毒,若是真的中毒已深,您有解法么?”
云赤霞摇了摇头。
玉杉微微一笑,道:“我如今,也吃不准她拿走那荷包,是什么意思。只愿她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那样的话,到时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云赤霞道:“可是,那样咱们不就说不清了么?”
玉杉道:“现在是进了八月,今年又是闰四月,怕是到了九月,就得冷起来了。历来都有俗话说:‘睡不醒的冬三月’,到那时,她初发病时,不过是以为是天冷的缘故,等到了觉察出来的时候,怕是也晚了。再说了,又有谁来问咱们呢?真问了,也只说我到底是年轻些,好医治就是了。”
玉杉还要继续说,只见云赤霞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玉杉会意,不再说下去。
只见玉兕拎着食盒,走了进来,道:“姐姐,今儿的米糕撒了些瓜条,您试试。”
玉杉却没好气儿地道:“我以为四小姐离了我这儿,再不会来呢。”
玉兕陪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来姐姐这里呢?”
玉杉哂笑一声,翻身向里。
玉兕道:“好姐姐,不管怎么样,吃些东西,再说现在,又有了医法,还这么躺着做什么呢?”
玉杉转过身道:“整天这么着,睡醒了就叫你弄些吃的,整个人都该胖了。”
玉兕道:“等姐姐好了,我们一起逛逛花园子,就瘦下去了。”
玉杉道:“那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玉兕偷眼看了一眼云赤霞,又看了一眼玉杉,一双眼睛仿佛有多少话要说似的。
玉杉冷笑一声道:“云姑,你今儿也累了,况且,一会儿还要再帮我按,你先歇着吧。”
云赤霞知她二人有话说,便要退下。
玉杉又补一句道:“我记得今儿锦衣该过来了,您要是看到黄莺,告诉她,锦衣要是来的话,叫黄莺一会儿带她过来回话。”
云赤霞道一声:“是。”便出去了。
待云赤霞出去后,玉兕“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玉杉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玉兕哭诉道:“姐姐,玉兕无能,对不住姐姐,没能弄来解药。玉兕没脸再求姐姐。好在程太医有本事,已经找到了医治姐姐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