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夫吓得不轻,更是说不出话来。
玉杉斜睇了一眼,骂了声:“就这点胆量?”说着,伸手就要掀开帐帘。
那伙夫用尽所有胆量,挡在玉杉面前,道:“不在里面。”
玉杉笑道:“不在里面,又在哪里?”
那伙夫道:“里面都是粮食,小的和其他弟兄,每日来往几次取粮,人来人往,根本不会有人往这里面藏匿东西。”
玉杉道:“这样大的事,你就敢保么?我劝你,这帐里,不管有什么,只要没有通同南疆,我都饶了你们。倘你不让我进去,声张开来,你可想好了,是什么结果。”
那伙夫道:“小的,知、知道。”
玉杉冷面道:“还不让开?”
那伙夫颤抖着,根本迈不开步子。
玉杉道:“我再说一遍,让了,我饶了你,若是不让,嘿嘿,一块儿玉坠子,要不了我的命,还要不了你的么?还不让开?真等把人都闹了来么?”
那伙夫道:“少帅,求您饶命。”
玉杉笑道:“让我进去,看一看,要是没有,我便不再找了。”
那伙夫有心让开,却放不下帐内的银坠儿,怕她被玉杉看到,是而苦苦坚持。
玉杉道:“我再说一遍,只要没有通同南疆,便是我那坠儿真落哪儿,叫你捡了去,我也不同你计较。是了,我知道了,人们常说‘厨子不偷,粮食不收’,你们伙夫营里想必有些私拿夹带做假账的,怕我看见是不是?又或者,里面藏着什么不该在这里的东西,或是人?”说到‘人’字时,玉杉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那伙夫依旧挡在玉杉身前。
玉杉道:“既然这么着,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拿铁箫拨开那伙夫,径直进了帐子。
帐篷内昏暗无光,玉杉道:“银坠儿,我看见你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银坠儿道:“少帅,奴婢知错。”说着,点燃了灯光。只见那银坠儿身上纽扣扣错了位,头发也散落了一绺,显示适才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
玉杉冷面冷声道:“你错在何处啊?”
玉杉见银坠儿窘得面色通红,当然,也可能是烛火照的,多少起了些怜惜,对身后那伙夫道:“你这胆量,还不如这个丫头呢?”
银坠儿道:“少帅您别吓他,他不像奴婢,知道您的为人。”
玉杉拣了个干净的麻袋,冷笑一声,道:“知道我的为人,便该知道我忌讳什么。”
银坠儿道:“奴婢知道,是奴婢做错了事,求您饶了他。”
玉杉道:“饶了他?饶他哪一条呢?”
银坠儿一拉那伙夫,让那伙夫同自己一起跪在了玉杉面前。
银坠儿道:“熊哥是个老实人,他一准不敢拿您的玉坠儿,都是奴婢的错。”
玉杉哪有什么玉坠失落,不过是编个由头,吓他二人一吓,以惩银坠儿说出三小姐来。
此时听银坠儿为了这个伙夫,大包大揽的认错,玉杉的戏耍之心更胜,“哦”的一声嘲笑道:“这么说,我丢的坠儿,是你偷了去了?”
银坠儿拖延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愿意帮您寻找。”
玉杉笑意更盛,道:“坠儿且不急得找,我且问你,自我进来,你口口声声说知错,我倒要问问你,你错在哪里。”
银坠儿低着头,道:“奴婢不该,不该同熊哥……”
玉杉厉声道:“你不该这个时候提三小姐。”
银坠儿这时才听出玉杉发怒的症结所在,连道:“是,是,奴婢不该提到三小姐,少爷饶命,奴婢只是想着,待回到京城,像三小姐求上一求,定然能够成全我和……”未及银坠儿说完,玉杉打断道:“还说!”
银坠儿连道:“是,是奴婢不该说。奴婢知罪。”
玉杉“呵呵”冷笑数声,道:“你同你这位熊哥说过你为什么出现在军营,而不是在侯府没有?”
银坠儿道:“没,没有。”
玉杉觉得吓唬二人这件事,十分的有趣,于是道:“有功夫,和他说说以前,别两人脑子一热,便什么都不想了。今儿这件事,不过,我这里过去了,你们自己能不能过去,就怨不得我了。”
说到此处,玉杉又微微一笑,道“我呢,也不避嫌,你们之前的事儿,我都听见了,下回,小点声。一会儿,出了这帐子,我便什么都不说了。你们,也都别说了,我给你们留脸面,你给我们,也留些脸面。你的这位熊哥,就这胆量,还想到大帅面前求什么?我劝你们,早歇了这个心思吧。我呢,也不光吓你们,也给你们指条明路,银坠儿,之前我答应你,回到京中,叫你还回府里伺候,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便叫你回府了,我想,你也没有回去的心思。至于这位熊……我也不问你怎么称呼,你这胆量,不是我看不起你,回去,找你们上峰,退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