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见玉杉问自己叫她留在京中是否是玩笑话,忙正色道:“那不是。”
玉杉亦是正色问道:“所以,您想叫我同他们两个留在京中?”
梁文箴反问道:“你应么?”
玉杉心中尚有一丝侥幸地问道:“您就藩的圣旨怎么写的?有没有指明叫我留在京中?”
梁文箴道:“圣旨还没到,怎么也要等过完年的。”
玉杉笑道:“也就是说会不会有这道圣旨,还不一定呢?”她的心中,对适才的侥幸,有些鄙视,明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自己为什么会像已然发生了一样,对不能发生的可能,都不敢正视,只觉得那是妄想中才可能出现的侥幸。
梁文箴斩钉截铁地道:“圣旨一定会有的。例来哪有藩王长留京城的?再说南疆要有人去守不是么?”
玉杉笑道:“那等圣旨上怎么说吧,万一是指明了叫我跟您去南疆呢?”
梁文箴叹道:“要是那样,那你的婚事,多半就要落在南疆了。”
玉杉听了,怔了一怔,道:“这又怎么讲?”
梁文箴解道:“这又有不明白的。你现在封了郡主,按说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该指婚了。”
玉杉瞪大了双眼道:“您说什么?”
梁文箴笑道:“杉丫头啊,以往,我问过你几个你觉得怎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我之所以那样的问,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能同你做主。往后,我是再也不会再问你那样的话了,因为你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了。咱们刚才说的嫁与不嫁,都只能是句玩笑话了。”
玉杉微微阖了阖双目,稳住心神道:“我早该知道的。”
梁文箴道:“这也是一份荣耀,你是个明白孩子,这个你应该懂得的。”
玉杉苦笑一声,道:“我懂得,我只是对这种自己完全一点都不能掌控的状态,有点害怕。没什么,我歇一歇就好了。”
梁文箴道:“好,回去好好歇着,明天同玉兕她们几个一块儿去你舅舅家一趟。”
玉杉冷声冷气道:“是。您有什么话要我带么?”
梁文箴见玉杉有些神色不守的模样,含笑慰道:“没什么要带的,你回去,好好歇着吧。这些天,你也着实累了。”便命雪浪扶着玉杉回了凝绿轩。
却说玉杉回到凝绿轩,刚喝了盏热茶,梁翠便抱着一摞账本进来,道:“姑娘,这是这些日子来的账目,您要不要看看。”
玉杉笑道:“有你管着,我放心,不用看了。这些日子,你们也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