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次看到皇后,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也不愿直面皇后,是而回宫之后一连几天,都不曾与玉杉见面,只在媛妃的毓粹宫处歇息。
而玉杉依旧在忙着选秀与迎接即将到来的重阳节,闲了还要陪明玥说话,更是无暇理会皇帝。
直到重阳佳节,帝后二人才再次见面。
重阳佳节,依例是要在御花园中的假山之上登高,平素极少自己走路的太后、太妃们也要出来走上一走,往假山上的观月亭坐一坐,聊做登高之意。
而皇帝,自不便与太妃们相见,便要错开时间。一般来说,太妃们在前,皇帝则在太妃避开之后,才往御花园去。
这一日,璟王回了京,又与皇帝禀报了许多岭南吏治,皇帝忙过朝政,又在乾元宫内设宴,方放了璟王回府。
皇后梁玉杉在御花园中忙了一早上,带着两个碧薇、佩儿两个宫女送走了太妃们。太后看了一眼玉杉,道:“这些日子没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按说哀家与皇上不在,你应该能松快些了才是。”
玉杉道:“今年比往年都要热些,臣妾有些苦夏,所以就比这前瘦了些。”
太后看了一眼安嫔身后的田青芍,又看了一眼玉杉身后的佩儿,便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些缘故,便问道:“这都重阳了,还说什么苦夏,你是该补养些才是。看你这神色,之前答应了哀家的事,大概又没有做罢?”
玉杉羞涩地低头一笑。
太后道:“你就拿哀家的话当耳旁风罢。”
玉杉轻道一声:“不敢。”手执银壶,替太后斟了一盅菊花酿。
太后一饮而尽,道:“你少敷衍哀家,还有你不敢的事么?”
玉杉道:“母后,之前王婕妤不在宫中,宫中最要紧的便是安嫔妹妹的事了,臣妾便请田司药往逸福宫照料安妹妹了。”
这个时候,安嫔听到皇后口中王婕妤三字,方知道同是有孕的王娙娥,已然升为婕妤,而她这个安嫔却是不能再更进一步,回首狠狠地望了一眼身后的瑾姬毛氏。
太后赞道:“你到底是镇南王府的出身,最是慈悲待下的,只可惜,委屈了自己,还不自知。”
玉杉道:“瞧您说的,臣妾是中宫皇后,又哪里有什么委屈?”
太后道:“你现在光顾着安嫔、王婕妤这两个人的肚子,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呢?”
玉杉笑道:“臣妾的事,不如安妹妹急啊,安妹妹如今既然怀着身孕,那便最是要紧的。”
太后又看了一眼玉杉身后,道:“哀家怎么觉得你身后的那个宫女,倒像是之前伺候安嫔的呢?”
玉杉笑道:“母后您好眼力,她就是之前安嫔身边的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