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弼太后道:“姐姐,如今内忧外患的,怎么好休养呢?”
玉杉没好气地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样?难道真就把自己累死,才算么?”
德弼太后道:“姐姐,何苦说这样晦气地话。”
玉杉冷笑一声,道:“晦气么?”
德弼太后道:“当然了,姐姐。”
玉杉左右环顾,见并没有跟上来人,方道:“这里,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左右无人,阿芷,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德弼太后看玉杉说得郑重,连收敛了神色,道:“姐姐请说。”
玉杉道:“前儿,我梦见母后和先帝了。”
德弼太后道:“是么,母后和先帝同姐姐说了些什么?”
玉杉道:“母后和先帝在梦里,同我指认了凶手。”
德弼太后听了,语带颤抖地道:“是什么样的人?”
玉杉微微一笑,望着德弼太后道:“他们,说是你。”
德弼太后听了,慌忙道:“姐姐,不,你信我,不是我。”
玉杉道:“我也想信你,不过母后同先帝在梦中同我说得是信誓旦旦。”
德弼太后跪到玉杉面前,眼中含泪道:“姐姐,咱们二人多年来的情份,你一定要信我啊。”
玉杉道:“香芷,我也知道咱们多年的情分。咱们姐妹,是自小儿便在一处弹琴说话儿的情分,是别人都比不得的,可是香芷,我是真的觉得你应该告诉我,先帝到底是怎么样去的。”
德弼太后神情落寞地道:“说到底,姐姐还是疑心于我?”
玉杉道:“不是疑心你,是想听你解答。或者,咱们可以一样一样地来。”
德弼太后别过头去,也不看玉杉。
玉杉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之前,我查先帝起居注的时候,你百般的阻拦。”
德弼太后道:“事关先帝清誉”
玉杉道:“不过是宠幸了一个江小南,又算得了什么事?”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玉杉苦笑一声道:“你真当我这个姐姐是傻的了。”
德弼太后道:“不敢,谁敢把姐姐你当傻子呢。这天底下,又哪里还有人能比得上姐姐你呢?”
玉杉冷道:“你少敷衍我,接着说,是为了什么。”
德弼太后道:“既然姐姐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我呢?”
玉杉道:“阿芷,难倒真的是你么?”
德弼太后道:“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姐姐,你既然对我起了疑心,那便当是我罢了。如今,这深宫之中,连姐姐也疑心于我,我,我也就不活了。”说着,便往柱子上撞去。
玉杉一把拦了下来,道:“你少同我这里要死要活的,我看不上这个。”
德弼太后道:“是,姐姐,天底下哪还有人能入你的眼呢。”
玉杉道:“少说这些没用的,先帝走前,最为宠幸的便是你了,这个总是做不了假的,那个时候,先帝已然病入膏肓,却还每日点名要你伺候,你倒是同我说一说,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