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件道具衬衫的姜甜成了幼小的牺牲品，被姜丽劝服着在心里埋下了害怕爸爸的种子，顺理成章的跟着姜丽离开了叶振。
这一别便是十五年。
若不是外婆的变故导致没能修改在律师那里立下的遗嘱，恐怕姜丽也不会自作自受地沦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其实你和妈搬走后，我和爸去找过你们……”
“你骗人！”姜甜有点激动，打断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们一面。”
“你去上学了，妈说要是让你再见到我们，就带着你一起自杀。”叶一宁淡淡道，“你知道的，这种事她做的出来。”
“……”
“爸先开始还会去你的校门口看看你，后来连校门口都不敢去了，而是直接给你们打钱。”
“等等，打钱？”姜甜有些愣住了，“妈说那些钱都是从舞蹈班挣的啊。”
姜丽生孩子前是专业的舞蹈演员，离婚后去了一家少儿培训机构当舞蹈老师。她不止一次地跟姜甜强调，她们生活费都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
“先开始妈确实是没要，但是后来可能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也没再拒绝。”叶一宁的指尖在桌上敲啊敲，“你不会真以为爸这么多年都对你不闻不问吧？”
姜甜一时无话，一种莫名的庞杂的情绪挤压在身体里，荒唐、愤怒、疑问、背叛感，她呆呆的：“可妈说……”
“姜甜，你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也别觉得多对不起妈，你要学会从愧疚感里走出来。”
叶一宁吃完最后一口菜，抽了张纸巾擦完嘴起身，路过她的身边抬起手来，犹豫了一刻还是苦笑一声放下。
“对不起今□□你发脾气了，我还是听余西辰说才知道你跟在妈的身边不开心。所以啊姜甜，你不该在任何人面前受气，你生来就应该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活在任何人的阴影下。”
……
姜甜很多年不敢去细想的所有猜疑，却在这一晚上占据了全部脑海。
想做梦一样给姜丽去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本来还在底气十足的质问她，却在听见钱的时候突然噤了声。
姜甜没力气去生气，脑海里一片空白，“所以你故意让我发现那个你伪造的证据来诬陷叶振，之后一边拿着叶振的钱在养我，还一边让我恨他？”
她没有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一阵杂音中挂断了电话，无力地缩在墙角。
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门口响起敲门声，姜甜呆呆地缩在原地，没有动作。
一阵更加急促的敲门声后是钥匙捅开门锁的声音，“砰”的一声，木门直接砸到墙上，闯进来的那人有急促的呼吸，上上下下仔细看她没有事后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姜甜抬眼愣愣盯了他许久，眼神聚焦了一下才道：“余西辰？”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便被揽入了一个紧实的怀抱，耳畔是清冷的鼻息，他把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怕失去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
“我说过会一直在你身边，这句话永远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