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与杨文广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都摇起头来。
杨文广道:“侯爷也是为你好,以你这年岁,身量还未长成,若是冲阵杀敌极为吃亏。等你及冠之时,身量武艺俱成,便可冲锋陷阵了。如今么,你须在亲军的护卫之下,镇定指挥才是。”
“即使武将,也没有一生皆在厮杀一线的。”狄青也笑道:“尤其是身为大将者,皆需运筹帷幄指挥若定,领兵杀敌非是常态。你如今武艺未成,便先在亲兵护卫之下拾遗补缺吧。”
范宇在地图之前,手指在图上不断的游移,头也不抬的道:“这是军令必须遵守,若是不服,那便军法处置。我不敢杀你,但也可以除了你的军职,你日后便永无领兵之时。”
听到范宇的话,曹傅立时便不吭声,只不过一脸的不乐意,却是引来狄青与杨文广两的笑声。
狄青看到范宇在观看地图,便顺着他的手指移动方向看过去。
“侯爷这是在找西夏行军的路线?”狄青问道。
“不错,丰州之地皆为黄土丘陵,千沟万壑实非骑兵交战理想之地。因此,我才会答应你们带领新军出战。否则的话,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我们也不可轻敌,否则新军一触即溃,那便事与愿违了。”范宇目光还在地图上搜索着:“最好,是找一处西夏军队的必经之路,地形也不要开阔。由身着龙鳞铠的新军为主力,而火山军的弓弩手为辅助。如此配合,可保这一战不会轻易便败。若是要胜,还须依据地形临场发挥方可。”
狄青道:“侯爷若是选了狭窄地形埋伏西夏轻骑,可以滚木断其后路,再以弓弩手在两侧的黄土丘陵上不断放箭。只要西夏轻骑无法突破正面的新军,此战便是全歼之役。”
江佑亭听到了狄青的话,不禁倒吸凉气。这个年青人的口气可是不小,西夏人向来如同土匪一般,也不是这么容易可以全歼的。
杨文广对于狄青的话,也有些不信,“狄青,这些西夏人敢于抄辽军后路,必然是精锐之士,不容小觑啊。”
“西夏精锐又如何?”曹傅此时又开了口,“我们所带的新军,可也不是乌合之众。虽然这些时日每日操练的十分辛苦,我却没听到一个兵士说苦说累的,可见韧性极佳。每到休息之时,反倒是看到他们多有笑容,显是对于军中十分满意。这等兵士,我觉得比我所见过的大内禁军可强了许多。”
听到曹傅的这句话,范宇不由得看了这小子一眼。能如此细心的观察手下兵士,说明曹傅已有不小的成长。而且这家伙从这方面,也看出来新军可用,从而建立了对于新军的信心。至少这小子认为,身着龙鳞铠的新军,并不会比西夏轻骑要差。
“江佑亭,你将斥候传回的消息都拿给我看。”范宇对江佑亭道。
江佑亭急忙将消息都取来,递与范宇道:“侯爷请看,这些便是发现斥候的地点。”
范宇将这些发现西夏斥候的地点都在地图上标注,便连成了一条线。由独轮寨到清水川,过赵家沟再至十里长川,最后再沿黄河冰面,可至宁边州城下。
这些西夏轻骑,或许会在宁边州外虚晃一枪,但一定会去与党项残余的部族汇合,而后猛扑辽军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