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范宇却是哈哈一笑,“这等事真假且放在一旁,我义母便是官家的生母李太后,岂能容得这些小人搬弄是非。”
“侯爷莫要大意,这等传言如何会流到太后的耳中,不过是宫人私下里传言便是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没什么。若是时间长了,不断的有人在官家耳边说侯爷的小话,这圣眷怕是便会转薄,甚至是使官家厌弃,终究是会对侯爷不利的。”
范宇看向张尧佐,拱手道:“既然张判官来对我说起此事,想来是有办法消除这等对我不利的传言了?却不知如何来做,方可将这等传言消除掉,还请张判官有以教我。”
张尧佐看到范宇果然关心上了此事,脸上便露出笑意道:“侯爷也不用急,我的侄女在官家宫中做美人,颇为得宠。因此,在官家面前也能说得上一些私密话儿。而且,侄女她心地良善,与宫中的嬷嬷和宫女太监们都相处的不错。若是她肯出力,定然能挽回侯爷的名声,使得宫里的猜疑之声消弥于无形。”
听到这里范宇便恍然大悟,这位张尧佐判官,他的侄女定然也姓张,那不就是从杨太后身边选走的张美人吗?
要是这么算起来,还真不算是外人。不过,这家伙跑到自己面前危言耸听来卖人情,可有些不地道。
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但是范宇却没说破,而是要接着看对方表演。否则的话,连对方真正的来意都没弄清,岂不是白费半天口舌。
范宇点点头,似乎十分赞同张尧佐的话,“张判官,如此说来确实要多谢张美人了。只是我向来不愿欠人人情,不知我要何以为报,才能帮得上张美人一些小忙。”
看到范宇这样说,张尧佐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在他看来,这位安乐侯还是年轻识浅,被自己三言两语便给拿住。果然便如自己所想一般,拉上了关系。
只是张尧佐口中却道:“侯爷这是何意,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难道非要侯爷有所报答,我侄女才要帮侯爷吗?她不过是心地良善,知道侯爷无辜,所以才如此做的。说真的,倒是并无所求。”
范宇有些意外,要是这样的话,应该做好事不留名才对。专门跑过来和自己说,那至少也是个拉关系啊。
干笑了两声,范宇才道:“这个……张美人真是心地太过纯良,无以为报,倒是让本侯颇为可惜。”
张尧佐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那傻侄女自己觉得在官家面前得宠,便天真的以为这世上就她最是幸运,显得有些没心没肺。我这做伯父的,却不得不替她担心。听闻侯爷近日献了一位西域美人进宫,官家也很是在意。若是……”
听到这张尧佐提起西域美人,范宇心里就有些腻歪。此事自己也是差点受了还玉公主的家暴,什么西域美人不美人的,关自己屁事。
“此事张判官休要再提,那西域美人不过是归义军节度使曹贤顺托我送进宫的,与我的关系并不大。”范宇摇摇头道。
“下官并非是要侯爷对那西域美人如何。”张尧佐笑道:“下官的侄女也是出自杨太后的宫中,那西域美人也是在杨太后身边调教。一样的根脚,只要让她们两人交好便是。听说侯爷这造作院里出产一种琉璃水银镜,还请侯爷送一面去宝慈宫,便言是我这位伯父替她置办的便好。”
范宇对这位张尧佐不由刮目相看,这家伙的脑筋挺好使。只须一个小小的信号,便使得张美人有由头去宝慈宫杨太后面前混个脸熟。
而且张美人本就出自宝慈宫中,杨太后自然也是青眼有加。水银镜又是李太后义子安乐侯送去的,更是大涨张美人的声势。
那西域美人别说心眼好不好用,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只能张美人马首是瞻。
这位张判官,算计的不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