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们几人都已得到了种道山这边的消息,但听季辽亲口说出来,心里仍是不免有气。
比水流轻声一叹,抬起茶盏敏了一口。
“这大道无常,我等生死岂又能是自己左右的,还不是随波逐流罢了。”
顿了稍许,比水流再次说道,“说起来,这二人均是女子之身,却是双双为了宗门殉道,当以大葬之礼。”
季辽点头,“理当如此。”
“那天罡山的弟子怎么办?他们师尊背叛师门,想必必然有跟随秦无命一起背叛师门的吧。”陆长空想起了天罡山,问道。
季辽闻言也是露出了一抹犹疑。
这一山之主背叛师门,那么他坐下的弟子又当如何,这些活下来的弟子都是为了种道山拼死拼活,身为掌门的季辽不能顾此失彼,不顾天罡山弟子的心事,从而责罚天罡山。
而且,这天罡山活下来的弟子之中,难保有当时对身边同门出手之人趁乱藏匿,季辽总不能派人一个个的去排查吧,这样一来,岂不是又显示了他这个掌门不信任他们天罡山吗?其中的程度可不好拿捏啊,长此以往人心可就散了。
“我有破解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雪娥插嘴说道。
季辽笑看向了陈雪娥,“说来听听。”
“老爷怕是顾及着天罡山弟子的心态,依我看倒不如让他们天罡山弟子自己查出谁当时背叛了种道山,确认之后,在将其抽去仙骨,逐出种道山。”
“如此的话倒也可行,只是若是彼此有仇,诬陷对方又当如何,那岂不是造成了冤案,毕竟这可是抽人仙骨的大事,毁人一生马虎不得。”比水流微微颔首,却又想起了这事的弊端,如此说道。
“诬陷之人理当重罚,惩罚的程度要远超举报的程度,而且仅限一日的时间,而后在从被举报的人中,排查是否有冤枉之人,不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做小动作即可。”陈雪娥再次说道。
虽说陈雪娥的这个计策仍有漏洞可钻,不过眼下这个办法却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
季辽和比水流、陆长空纷纷点头。
“至于秦无命叛逃一事,在天罡山的弟子之中必定留下阴影,疑心较重之辈或许会怕老爷疏远天罡山,我看不如这样,天罡山的掌座之位就留给他们自己选举,如此可表明老爷的大肚,也可安抚天罡山弟子之心。”
“嗯,这个办法倒也不错。”季辽赞赏的看了冰雪聪明的陈雪娥一眼,随后又扭头看向了陆长空和比水流,“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你这个当掌门的都没意见,我们两个一山之主又有什么意见。”陆长空拂袖说道。
比水流也表示赞同。
“既如此就这么定下了,至于万剑山和万炼山也效仿此法,由他们自己推选掌座之人。”季辽说道。
大事已经商量的七七八八,几人再次饮了一杯。
比水流放下了茶盏,思索了稍许,才又再次开口,“那老师的仙极山师弟又想怎么办?”
“对,师尊他老人家在时仙极山他一人即可,这老师飞升,仙极山总不能空着吧。”陆长空也附和了一句。
“此事我早有考量,我想着是否把仙极山封山,待下次开山之时,再由有缘人开山种道。”季辽立刻回道。
“如此也好,也可给天下修士一个希望,一山未开必当还能招揽如师弟这般的人中龙凤。”比水流说道。
“好,既如此,此后的事就这么定下了。”季辽把这些事决定了下来,随后又再次说道,“我神韵山弟子稀薄,此后修复山门,祭奠柳师叔和云霓师姐一事,还得劳烦二位师兄多费些心思了。”
“这道无妨,你身居掌门之位,自然不能事事亲为,自然是由我们两个出面办理。”比水流立即答应了下来。
季辽起身,对着比水流和陆长空一拱手,“那就劳烦二位师兄了。”
二人同时起身,对着季辽还了一礼。
“眼下宗门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我等就不多逗留了。”比水流说了一声,迈步出了符仙宫。
陆长空眼眸微微闪动,略一迟疑,抬手对着季辽一抛。
一道流光在其手中脱手而出,一闪之下落在了季辽掌心,现出一枚灰色玉简。
嘴唇微动,陆长空对着季辽传音。
“师弟,此乃你当年给我的那些时空阵文,时隔多年我已参悟了大半,都记在这枚玉简里了。”
季辽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当年他离开凡云大陆前,曾把那个可以轮回的阵文给了陆长空一事。
反手一翻,季辽顺势把那枚玉简收进了储物袋。
“有劳师兄了。”季辽对着陆长空一拱手。
“无妨,师兄我这就走了。”陆长空随意一摆手,而后跟着比水流出了符仙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