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清风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楚芷摩挲着茶杯,朱唇轻动,她也跟着念了出来,“何人与我立黄昏,坐前笑问粥可温。”
这两句诗真有意境。
等,要等谁?怎么等?
立黄昏,与谁?
粥可温,可是当初陪她喝粥的那个男人已经远去了……
等一个人要多么漫长到底要经历多少,两个人才能真正地等到彼此?
想到这里,楚芷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眶里面落了下来,她拿起来手帕擦了擦眼睛,坐在这陌生的房间,抬眸之间却尽是茫然和悲伤。
……
然而在另一边,冷穆九送完茶,心情更是复杂了几分,他太纠结了,一个人快要把自己给逼到了死胡同之中了。
他爱她,没名没分却不能放弃。
他爱她,悄然无息却轰轰烈烈。
“阿芷,如果想念有声音的话。”冷风之中的冷穆九,三千发丝轻飘,那双贵公子的眼神却充满了凄凉,“那你会不会感觉到震耳欲聋的声音。阿芷,如果我错了,你会不会原谅穆九,穆九真的真的太喜欢你了,舍不得放你离开,放你走。”
“阿芷,这一次换我来爱你好不好?”
风,轰然。
回答冷穆九的只有一阵冷冷的风,那直铺心中的冷风快要把他给吞噬了,他想过放弃想过遗忘想过离开想过替代……,想过各种办法,可是只要多看她一眼,他的心还是会失控。
与此同时。
经过了几天的寻找,山里人依旧是焦灼寻找
山长是她们最信任最害怕最权威的存在。
所以山长让她们去寻找仙姑,她们一定是要努力去寻找的,哪怕翻山越岭,一层层一家一户趁着茫茫夜色敲门而入。
这天。
楚芷刚刚洗漱完就在院子内用石锤垂着药粉,她准备多做一些治疗跌打损伤和感冒的药膏以及胶囊防备着,旁边的冷乐蜀依旧是蹲着身子看着笼子里面的蛐蛐,一直逗着蛐蛐,发出来一阵阵傻笑。
“笑什么,不就是蛐蛐,能笑一天,乐蜀,我也是服了你了。”楚芷轻笑,嘴角扬起来一丝笑容,“你跟蛐蛐过一辈子吧。”
“你这个女人家家,你可不懂!”
冷乐蜀傲娇地说道,说着还摇晃着脑袋,围着小竹筐笼子的缝隙,左看右看着,嘴角的笑容都咧到了后脑勺了。
“这天下还有谁比你还喜欢蛐蛐。”冷穆九放下了手中的竹卷,“你啊你,乐蜀。傻笑一天了,也不累。”
“不累不累。”冷乐蜀笑着说道,“你看看看那经卷,乐蜀也不懂其中快乐。还有阿芷天天捯饬药材,那有啥捯饬的,这大概就是一个道理吧,就是每一个人的快乐都不一样,自己快乐就好。”
“不错,乐蜀你有长进了。”冷穆九点头赞道,“说话也越来越有条理。”
“嗯哼,八哥!”
冷乐蜀撒娇地对着冷穆九说道,接下来又忙着看着竹笼之中的蛐蛐,饶是有兴趣。
莞尔之间,楚芷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幕,感觉很有治愈……
若是他们都不是不可一世地位显耀的王爷,自己也不是所谓的丞相府嫡女楚芷,若是她们都只是普普通通农家的兄妹,与世无争浅浅地活在深山之中,会不会有一种安安稳稳的幸福?
没有人回答楚芷。
就在此时,屋内的门被人敲了敲,听着密集的脚步声音,似乎不只是一个人。
可是,谁又要来寻找她们呢?
冷穆九机警地看着在坐的众人,竖起来手指,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坐在这里,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嗯。”
众人点点头。
吱呀——
冷穆九打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是那一群再熟悉不过的山里人,山里人也很意外地看着原来是那天那个拔剑要杀人的贵公子,手中拿着的画卷也掉了下来。
呲拉——
画卷落在地上,上面画着一位妙龄女子,眼睛是凤眸的,那么婉转,皮肤白皙宛如白雪一般,裙摆沾染了鲜血,小巧的鼻梁尽是俏皮……,这样子是那么熟悉。
哦,不对。
这个人难道不是楚芷吗?
“干什么?当初鞭笞的时候还没鞭笞够?”冷穆九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们全都不想活了?千里送人头?!嗯?”
冷穆九的话语没有一丝客气。
想起来当初。
他想起来那个时候楚芷被绑在柱子上,嘴巴也被塞住,浑身血迹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将这群人给千刀万剐!
如今,竟然亲自送到面前了?
冷穆九说话的时候眼睛尽是寒光。虽然他长得并非是凌厉霸道之人,但是因为有着之前的表现,所以众人也是很忌惮他的。
她们知道他的威力。
站在他面前的那那些人早已经瑟瑟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你听我们解释,我们……”
“滚!”冷穆九训斥,“不想死的话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