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裴雅贤走出礼堂,一直走到门口外,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最近这段时间的疲惫和打击,深深地压在她的身上,裴帅帅一直是她在照顾,然而,也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裴帅帅病情加重,最后在昏迷之中,咽了气。
裴雅贤一想到这里,眼眶里的泪水想止不住的水龙头,一直往下掉,她脸上的淡妆早已被眼泪冲刷干净,裴雅贤毫不在意地拿出纸巾擦掉,淡妆遮盖下的倦容清清楚楚地暴露出来。
来宾们的车断断续续的,非富即贵地停在门口专门的停车场,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夹杂在其中,极其显眼地停了下来,吸引了裴雅贤的注意。
只见云晚夏穿着一身庄重肃穆的黑裙,从车子上下来,她缓缓地走向门口,裴父裴母正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裴雅贤登时皱起了眉,她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噌噌噌地往云晚夏的方向走去。
“请两位节哀顺变……”
云晚夏礼貌又尊敬地对裴父裴母说道,两位点了点头。
听到云晚夏真心实意的话语,裴雅贤愣在原地,鼻子一酸,眼泪好像又要从眼眶里滑落,她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云晚夏,人已经走到礼堂里去了。
裴雅贤连忙追了过去,云晚夏正准备吊唁,而原本坐在前头的云依依,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裴雅贤心中的情绪更加地不满,她上前一把抓住云晚夏的手,压低了声音,包含怨恨道:“云晚夏!你来这做什么?”
考虑到是在裴帅帅的葬礼上,裴雅贤压低了声音,一双眼睛含有几分怒火,把云晚夏拉到了一旁,好在礼堂里人山人海,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举动。
“萍水相逢,终究是一场缘分,我只不过是来吊唁罢了。”云晚夏抬起手挣开裴雅贤的束缚,手腕微微泛起红色,她蹙起峨眉,声音清冷。
“明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说得这么好听!”裴雅贤看着眼前的云晚夏微微拧眉,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又想起裴茂远,顿时怒火和恨意一股脑地冲上脑门,对着云晚夏小声地喊道。
眼前的裴雅贤像是个护食的母鸡,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些许怒气,发红的眼睛更是空洞无神,云晚夏久久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裴雅贤,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敌意。”
云晚夏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透着一丝平淡,清澈的水眸静静地看向裴雅贤,一身肃穆的简单黑裙,反倒比其他来宾更加素净。
这话犹如兜头的冷水而下,裴雅贤死死咬着牙,她瞥向云晚夏泛红的手腕,又对上那一双干净的眸子,顿时发愣了一瞬间。
在她们身后,云依依喊裴雅贤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云晚夏捕捉到那刺耳的叫声,她拧紧柳叶眉,侧眸看去之时,云依依就在不远处。
她差点忘了,这两人可是天天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