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有这个胆子啊。”
紫色的人影站了出来,那是一位气质清越的青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温润如玉:“这位就是土地神吧,我们是奉帝君之命前来请二位参加宴请的。”
青年转头继续看向白衣翩然的云离:“河神大人,别怪星宿下手没个轻重了。”
“帝君下了命令,必须将河神带到,人可以横着带来,竖着进殿就行。”
说完,青年慢条斯理又从怀里拿出一截捆仙绳。
这跟角宿手里的有些不同,除了粗了一倍的绳体以外,那绳上,还有倒刺,带着寒芒的尖上,有深紫色的液体。
深紫色的液体带着星点光芒。
那应当是星宿自己调配的致命毒药。
云离:“……”
辞林:“……”好狠的男人。
云离却笑了下:“帝君相邀,我必定到。”
星宿笑着收回了捆仙绳,转而拿出一个带着星点光芒的罗盘。
“时间也快到了,劳烦河神坐上星宿的法器到达烨云庭了。”
话音落下,那罗盘变大,像是圆盘一样。
云离和辞林坐下之后,四象之首又在东西南北四个角坐下。
星宿施法之后,圆盘急速行驶。
辞林总算是在这一会儿的时间捋清楚了一切,看了看四周满是大汉,声音降低:“云离,你刚刚说惹的人是虚妄殿的人。”
“对。”
“……是帝君?”
“对。”云离顿了一下:“他也算是虚妄殿的人吧。”
虚妄殿的主人可不就是虚妄殿里面的人嘛。
“你!”辞林看了看四周,小小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认真:“云离,你之前告诉我,你说你是天宫太子养的青蛙,成精后被赐下凡间当河神,这件事情是不是骗我的。”
云离:“……”
青蛙也是有机会惹到虚妄殿的主人……的吧。
云离一把上前拦住眉眼已经开始不太对劲的紫衣小正太。
半眯着眼睛,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辞林啊,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们马上就要参加席泽帝君的的宴会了,你这不得好好准备准备嘛。”
淡淡的荷花香气萦绕在鼻尖,辞林推搡开云离:“那你说你是怎么惹到的席泽帝君。”
若是什么死仇,辞林现在先跑。
看着四象的样子,也不像是来逮辞林的。
“怎么惹到的啊……”
云离很是懒散的坐在罗盘中间,感受着发丝向后扬起,袖摆上的金丝祥云贴着手背上。
“啊,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是天上的一个小神,一不小心弄脏了席泽帝君的衣裳。”
“就是一件衣裳?”辞林疑惑。
席泽帝君几万年在仙界都没什么消息,性格不当是这般不依不饶才对。
云离挑眉,语气颇为骄傲:“你惹过席泽帝君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我是过来人,我就知道他是什么脾气。”
看着不远处的烨云庭从一个小小的点,再慢慢的变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熟悉的景色让云离有些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千年前,烨云庭。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两人的气息混在一起。
红绳绕足缠,云离一袭黑衣,白皙的皮肤与之相印,皮肤像是打了一层柔软的光。
黑发散落在脑后,凌乱的落在地上和肩头。
云离笑的灿烂,比高台上最高处椅子上的彼岸花更艳。
“席泽,你听说过分离夜吗?”
传闻那是情侣在分手前过的最后一晚。
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衣,高贵如谪仙,平日淡漠的眉眼这时却泛着微红。
男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云离却眼尖的看到男人耳后的一颗红痣,勾人的人。
他伸出修长的指节去抚,感受着那凸出来的一块。
“席泽,我喜爱你这颗红痣,就如喜爱你一般。”
男人体温微凉,云离的指尖倒是火热。
下一秒。
一只大掌掐住那红绳相间的细细的脚踝。
云离惊呼一声,抬眼见男人扯出了一抹笑。
意识慢慢回笼,云离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面前已经抵达的烨云庭。
虽说那一次过了千年之久。
不过他记性好得很。
说是脏了一件衣裳,自然就是脏了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