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将贾赦带到甲字班,甲字班的学子都是考中秀才预备考举人的。
贾赦来到班里时,学子们正准备做辩论。他的到来让学子们都停了下来,十来双眼睛都盯着贾赦。
近日百泉书院有一个小小的辩论会,学子们都在相互组队学习辩论各种辩题,以期在不久后的辩论会上脱颖而出。
“众位学子,这是前来游学的金陵城院试院首贾赦贾恩侯,山长特许在甲字班听学三月。”
章伯朝各位学子拱手行礼,将贾赦的来历道个清楚。
“金陵人士上贾下赦,十四年金陵院首,见过诸位同窗。”贾赦在章伯介绍完之后,面带笑意从容朝各位学子行礼自我介绍。
众位学子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后皆是有荣与焉,一齐站起身道:“这是我们的荣幸,见过贾公子。”
这样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有人千里迢迢前来游学,就是对书院最好的荣誉。况且这还是个院首,可见是有真学问的。
即使他们中有消息灵通的清楚贾赦的父亲是超品国公,但即使贿赂也只会给个不起眼的位置,能当上院首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我们正在做辩论,不如贾公子也来参与?”似是领头的学子和煦的对贾赦发出邀请。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贾赦一行礼,潇洒的随着学子的邀请入了空余的座位。章伯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向山长汇报情况。
“古圣贤如孟子荀子者亦为人之本性困扰,性之善恶争论不休。我们同窗一聚正是为辩论此事,敢问贤弟可有高见?”
领头的学子向着贾赦拱手,看他年纪较小,就托大称呼一句“贤弟”。
“愚以为人之本性有善有恶也。若发扬人之善性,加以培养则为善;倘发扬人之恶性,不加以制止阻拦则为恶。”
贾赦略一思索,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此,则各有阴阳正反,端看为人父母师长者如何培养教导了。”
面色和善的学子朝贾赦拱拱手道:“愚兄与贤弟所见略同,人之本性善恶混杂,难以分辨。修善则为善,修恶则为恶。”
一旁听着的黑脸儿学子颇为不服,道:“贤弟此言差矣,人性本善犹如水之就下,世间水流无不流向低处,世间之人无不本性为善。”
他身旁的另一个文雅的学子也道:“鄙生以为同情、羞耻、恭敬、是非四心人人都有,此为人善之基。”
坐在贾赦对面的学子环顾一番,自在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以为人性本恶,凡为善者不过伪也,生之则争利。”
一时之间坐在他身边的不少学子皆是点头,显然是赞同荀子的性恶论。贾赦身边的学子悄悄对贾赦说:“他们都崇尚法家。”
贾赦了然的点点头,微微拱手算是谢过。那学子腼腆一笑,显然是很喜欢贾赦有礼有节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第四种观点的学子“咳咳”两声,待众人看过来之后道:“愚以为人生来无善无恶,乃是随外界影响逐渐变化。
例如将丝染上青色就会变青,染上黄色就会变黄。所加入的染料不同则色泽亦变,即使加入五种颜色,丝也会变为五色。”
脸黑的学子小声嘀咕道:“人皆有定性,俗话三岁看老你也不清楚吗?”
学堂里顿时响起压抑的笑声,那学子见众人都笑话更是不服,欲要张口被身边人拉回去了。
看起来有些孤傲的学子对先前发表“染色论”的学子拱手道:“人性无分于善于不善者。急流之水所流之处端看缺口处向东向西,无固定的方向。人犹水也,亦是如此。”
黑脸儿学子闻言想要驳斥,领头的学子瞪了他一眼才老实下来。
大家都发表过观点后,重头戏便上场了。众人根据各自观点,观点相同的为一组,各自举出例证来佐证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