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感情,虽然有时被人忌讳,“男女七岁不同席”,但直白纯洁的爱恋又被人称赞,少女怀春,年少慕艾本就是理所应当。未婚男女若有情意大大方方私下里禀告父母,请父母做主也从不会是丑事。
与其说是忌讳男女情感,不如说是谨慎对待。有了情意禀告父母是值得赞赏的,若是敢私相授受,无论男女都不会有什么好名声,好人家都不会与这样的人家来往。
贾赦感到奇怪,虽说大人们吃酒时间都会比较长,但自己回来之后命小厮去禀告父亲自己回来了,父亲明知自己回了家,应当早些结束饭局才是。怎么自己都和在深宫的公主一来一回联系完了,父亲还不曾回来?
正要再命小厮去找寻一下看看什么情况,来福敲门进了屋,“大爷,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去。”
贾赦提脚就要走,来福却没说完,有些惶恐的说:“老爷带回来了个侍妾。”贾赦随意嗯了一声,顿了下脚步就去荣禧堂了。
贾赦不太在意贾代善纳不纳妾,但都50多岁的人了,还老当益壮...来福特意提起,说明这侍妾身份怕是也不怎么光彩。
贾赦来到荣禧堂,小厮进去通传,不一会儿过来请他进去。
贾赦没有抬头,进去余光扫了一眼,贾代善面色有些尴尬,史氏明显是补过妆的,但眼圈还是有点红。
“孩儿拜见父亲母亲,远游回家,特意禀报平安。”
“起来吧,好孩子,苦了你了。”
贾代善欣慰的看着高了瘦了的贾赦,暂时抛开尴尬,喊了起,让贾赦入座,详细说一番三年的经历。
贾赦在荣禧堂一起用了晚膳才回松竹院,想起见到的贾政有些迂腐缺乏灵动的感觉,反倒是贾敏灵动飘逸,看着就聪慧稳重。不由想起红楼梦中的女子,若是个男儿身,贾家也不至于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随后几日,贾赦先后拜访了各家亲戚,在外设宴,邀请一些勋贵子弟和清流子弟,算是给京中发信号,表明贾赦回归了。
忙完这一阵子,时间很快来到二月十二。
贾赦一大早就起来拾掇,让张嬷嬷帮着挑选衣服配饰,好打扮起来去接公主。
张嬷嬷不觉又念叨起来,“但凡有个女人在,也不至于我这么老的人来挑啊。身边有个女人,你日后也好讨公主欢心去。”
贾赦心里有些恼火,从别的女人身上学会泡妞手段去追老婆,脑残也不敢这么说。
盯着正在忙碌的张嬷嬷,“我不喜欢别人做我的主,奶娘不是娘,您还是注意分寸些。”
张嬷嬷手一抖,下意识跪在地上,“大爷,奴婢知错。”
张嬷嬷背后升起一层白毛汗,在松竹院做主三年,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正经太太了?怎么就敢做世子的主呢?
“起来吧,下不为例。”
贾赦到底念着张嬷嬷对他的忠心,没有在众人面前落她面子,就算是掀过篇儿了。
贾赦拾掇好,来福也让车夫套好了马车,就去正房拜见一下径直出发了。直接到不远处的长公主府侧门前等着。
公主为了方便起见,十一日那日就差人禀报皇帝,出宫在公主府等着贾赦第二日过来。
来福上前问候一声,那守门的侍卫就知晓是荣国府世子来了,差了机灵的进去通报,继续候在门口。
不一会儿,公主府侧门开了,门槛被搬开。标着公主府的马车渐渐驶出来,公主仪仗和侍卫一样不少,一起往皇恩寺去了。
水泽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子想看看贾赦,贾赦那边也正掀了帘子看,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激荡。
水泽慌乱的放下帘子,双手捧着发热的脸颊。多年未见,虽然恩侯他模样稍微变了些,但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变。这让水泽既安心又羞涩,整个人跟通红通红的,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
贾赦敏锐的感知到水泽的情绪,眼里弥漫着笑意,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闭着眼睛哼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