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近枫这回真的惊讶了,他不由得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回赵朝。
他个子在一米八左右,人生得还算健硕,至于相貌,只能说中人之姿,不过男人嘛,看的是本事,而不是看脸。
工作还不错,起码稳定,至于别的,暂时还有待考察。
许近枫已经知道了赵芊芊都说了什么。
盛怒又兼吃醋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她明知自己势必要失去许近枫了,便想着铤而走险一回,当真不管不顾的把字字句句都转述给了许近枫听。
许近枫是个很苛刻的人,可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赵朝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很成熟,很理智。
这么个宽厚、睿智又带点儿幽默感的男人,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情深,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选择丈夫的角度来说,已经足够了。
何况苏丁并不是个脑子多好使的女人,难保她不会一时糊涂,把个土坷垃一样的赵朝当成有情郎。
许近枫哦了一声,戏谑的对苏丁道:“我还当你会气得要死要活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话的意思苏丁懂,不就是他还没够了赵芊芊,不会为她一时义愤就甩了赵芊芊吗?
随便。
苏丁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我气得要死要活?她算什么东西?为了个不相关的外人气我自己?呵,我才没那么蠢。”
“那是。”许近枫含笑:“他们都是外人,咱俩才是内人。”
早饭苏丁吃得不多,她站在自助餐台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就是不动。
赵朝暗笑,走过去接过她的托盘道:“我替你选吧。”
苏丁不肯:“你又不知道我爱吃什么?”
赵朝笑:“以常理推之,女人都怕胖,即使瘦成了一道闪电,减肥也要时刻挂在嘴边,所以油炸、肉食肯定要排除在外的。选来选去,也就剩水果和蔬菜了。”
苏丁上下打量他,讽笑:“你懂得挺多嘛,这得谈过多少次恋爱,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论断?”
赵朝低声道:“你吃醋了?”
苏丁哼一声。
赵朝笑道:“其实真的没有,我这个人,不过是平时爱琢磨而已。万事万物看似毫无关联,可存在即意义,我平时总爱胡思乱想,所以……只是看似老练而已。”
苏丁坐回座位,由赵朝接了她的餐盘,代她挑选早餐。
她则百无聊赖的拿起手机,对着赵朝的侧影拍了一张照片,想了想,打开微信,把这张照片传上去,写了一句话:知者我谓我心忧。
周秘秒回:“哟,这是找到知心人了?看着还不错嘛。”
似乎又嫌不够,又在微信私聊中道:“总比许近枫强,真的,丁丁,你可千万把握住机会,尊重一下自己的爱情和生活,别再犯傻。”
苏丁笑笑,没回。
她真的很想提醒周秘一回:不是自己总想着许近枫,而是周秘,三句话不离许近枫。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告诉她不要忘了他?
许近枫自然也看到了苏丁这条朋友圈,他手指在键盘上打了两个字,随即又哼一声,把这两个字删除了。
他收起手机,瞥一眼仍旧伏在床上痛哭的赵芊芊,走过去一把将她带起来。
他是个大男人,又是使了全力,赵芊芊就觉得自己肋骨都要折了,手臂都要拉脱臼了,忍不住哭得更厉害。
许近枫伸手擦了下她的脸,笑道:“过分了啊?你要再这么哭,就先回去吧。”
这话平淡无奇,赵芊芊却不能不往最坏的方面想,她哽咽着看着许近枫:“枫,枫哥,你不怪我吗?”
许近枫松开她,道:“我怪你做什么?你骂人是不对,不过苏丁不也打了你一巴掌?你们俩已经扯平了啊。”
赵芊芊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一言难尽。
有后悔,有委屈,有后怕,还有惊喜和庆幸……她攀上许近枫的手臂,带着点儿小女孩儿的娇憨:“枫哥,你和苏丁……”
她还是难以启齿。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赵芊芊选择了后退一步。
她不敢看许近枫的眼睛,艰难的道:“你和苏丁,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可是枫哥,我是真心爱你的。”
许近枫眼里闪过一抹比赵芊芊还意味不明的光,拍拍她的手,道:“多想了不是?她是我妹妹,从小打闹惯了,别说给她换衣裳,就是给她洗澡也不稀奇吧?小时候大冬天她摔伤了腿,每天都是我给她洗澡。”
这话听着像是解释,可越听越别扭。就算小时候他给苏丁洗过澡,一则那是他们都小,没有男女性别意识。二则苏丁没有父母,只有许近枫照顾。
两人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可现在,一个是阅尽千帆的男人,一个是阅历丰富的女人,再这样亲密无间,俩人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吗?
赵芊芊见识过许近枫的绝情,心里存疑,却不敢形诸于色,只乖顺的道:“我就是吓了一跳,脑子一热就……”
许近枫的眼神冰冷无情,没有一点儿温度。
赵芊芊下意识的认错:“我以后再也不大惊小怪了,也不会再无缘无故的骂苏丁了,近枫,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