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他便轻松地单手撑杆而起,挤进了壮汉的身边。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不过几秒罢了。
众人皆惊,只觉凉意瞬时窜上了整张后背。
此刻后车门关上的速度显得格外漫长——
被摔至于地的渔夫帽姑娘甚至还沉浸于惊讶的情绪中没能回过神来,她用手摸了摸被外力拽下时不慎受伤的手臂,显得目光呆滞。
成功夺得座位的眼镜男瞬间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他佝偻着身子骨,将自己抱成一团,挤在壮汉身边,尽管他已在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则他的身量着实过高,因此仍旧占了一大半位置,不过壮汉似乎也被他这突然爆发的狠厉给吓到,竟有些躲避地让开了些许位置。
眼镜男畏畏缩缩地不断碎碎念道:“不能怪我,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我那么辛苦地赚钱养家,她还整天骂我,骂我废物,骂我孬种,连带着她那个势利眼的老爹,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不能怪我——”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渔夫帽姑娘的声音仍旧是细细弱弱的,她质问着,哭泣着,面对死亡的恐惧逐渐袭上心头。
她开始在车厢内来回走动:“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啊。”
她开始试图与他人同坐一个座位,却被对方无情地推开。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早已满布泪水。